这句话像一把刀,直入心腹。
“就死于这愚蠢的信条,对吧。”
洛桑二世不屑地道。
那一瞬间,孔格尤眼神恍忽。
他仿佛再一次回到年幼时,看见父亲最后一面——他倒在瘾君子的毒窟里,一动不动,浑身血迹,身上还穿着制服,嘴里被塞满了‘阳光’。
还有那把大剑。
那把让父亲骄傲自豪,据说曾在血色之年的战场上跟北方老硬撼过的双手大剑。
扛起它,孔格尤。
扛起它,你就无所畏惧。
因为你扛起的,不仅仅是它。
孔格尤咬紧牙关,泪水涌出。
“不,父亲活着。”
他一寸寸地抬起头颅,直起腰腹,就像背负着千斤重担。
哪管身上鲜血淋漓。
哪怕双手十指尽断。
“永远活着!”
孔格尤迈动脚步,一往无前。
嗤!
剑刃没入血肉的声音传来。
孔格尤顿住了。
他缓缓低头,呆呆地看着没入他胸腹的剑刃。
“若我跟你一般年纪,可能还会被这套说辞感动。”
洛桑二世面无表情,看着刃口破损的长剑,摇了摇头。
该换新剑了。
“可惜,我长大了。”他冷冷道。
孔格尤咳出一口血,笑了。
他抬起头,无比真诚,也无比认真地盯着眼前的对手。
“不,杀手,你不是长大了,不是……”
他的视野慢慢变暗,整个人无意识地软倒。
“你只是,只是跟我那时一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