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稷南留意到了她的反应,眉心一皱,默不作声地换下那身衣服,又去洗干净了手,折返回来的时候,齐郁仍呆呆的站在那儿。
“怎么不穿鞋?”他拾起她那双毛绒绒,带着两只兔耳朵的拖鞋走到她面前,蹲下身想要帮她穿上。
程稷南从没做过这种事,齐郁反应过来后,也有些不好意思,但不穿鞋,踩在地板上是有些凉。
她只好一手撑在他肩上,雪白的脚伸过来,借着他的手,踏上柔软又厚实的拖鞋。
然后,又如法炮制地穿上另一只。
略有些冰凉的脚丫擦过的他的手,穿上鞋子,瞬间被毛绒绒的暖意所包裹。
齐郁瞬间露出一丝笑意,程稷南却低头有些出神,好似她的那双雪白的脚丫,还在他眼前晃荡似的,怎么也挥不去。
齐郁见自己都穿好鞋了,他却仍蹲在那儿不动,脸上的笑意一收,不解地问了句:“怎么了?”
程稷南这才抬起头,迎上她的目光。
齐郁披散着的头发睡乱了,一双水汪汪的眼睛,眨也不眨地望着自己,透着几分小心翼翼。
就像一只受惊吓过度的小兔子,仔细看,眼圈还有些发红。
蓦地,他又想起昨天晚上回来,她也是一副哭过的样子。
所以说,她昨天是在见过裴然和程稷北以后才哭的?
又是因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?
一想到这点,程稷南的眼神又冷了几分。
他不是相信齐郁跟他们还有什么感情牵扯,他知道她不是那种人。
但是,她不应该骗他。
尤其是,他给过她机会坦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