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一下冲到脑门。
沈郁棠猛地转过头,手臂扬起,结结实实的,狠狠地一巴掌甩在劳伦斯那张漂亮的脸上。
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房间炸开。
——啪。
“你他爹的混蛋!”
她气得全身都在发抖,“裴珩,你就是个混蛋!”
劳伦斯被她这一巴掌扇得头微微偏了过去,额前的碎发散下来,遮住了半边额头。
睡袍松松垮垮挂在肩上,露出一段锁骨。
嘴唇被咬破,血珠还挂在唇角,颜色看起来更加殷红。整个人透出靡艳颓败的鬼气,仿若一朵在暴雨夜被浇碎的海棠。
他抬手,用手背慢条斯理地抹去血珠,低头看了眼手背的血,又抬眸看向沈郁棠。
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像蒙着一层潮湿的雾,藏着散不开的阴郁与笑意,透着几分懒洋洋的疯劲儿。
他嗓音低哑,笑得又冷又惑人,“你赌赢了。”
是他输了。
从一开始就注定要输。
因为只要是关于她的,他实际上根本不敢去赌。
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,会换来她的厌恶和远离,他都不敢赌。
沈郁棠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,她看了眼劳伦斯被咬破的下唇,上面有一小块深红的淤色,像一颗朱砂痣。
她伸手,从床头的纸巾盒里扯了一张纸,对折,冷脸摁上他还往外冒着小血珠的薄唇,却什么话都没说。
他也不动,任由她的手指狠狠碾在他的伤口上。
不止嘴唇,他的手背和手臂也被她挠破,抓出几道深深凸起的红痕。
整个人破碎不堪。
……值得吗?
为了得到一个亲吻,值得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吗?
沈郁棠正准备抽回手,劳伦斯却突然捉住她的手腕,眼神紧紧锁住她,低声问:
“你昨晚说的那些话,还记得吗?”
沈郁棠一怔,微微移开视线,平静地回答:“不记得了。”顿了顿,补充一句,
“不管我昨晚说了什么、做了什么,那都是喝醉的醉话,做不得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