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顿了一下,垂眸看了眼手中透明的酒液,水光微微荡漾,仿佛她此刻的心思。
斟酌了一瞬,她才抬起眼,问到:
“你介意我去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吗?”
她停了停,补上一句:“和劳伦斯。”
陆宴回的神色明显一怔,眉宇间划过一丝极浅的不悦。但他很快调整过来,眼中却再无刚才那样温柔的温度。
“好,”他说,声音很低,但还算平稳,
“处理完了,第一时间告诉我。我来找你。”
沈郁棠盯着他,眼底浮上一点迟疑。
其实她原本是想告诉他,如果愿意,他也可以和她一起去。
可终究,她还是没说出口,只是点点头,“好。”
说完,转身朝另一侧走去。
劳伦斯就站在不远处,背对着灯光,表情看不真切。但当沈郁棠走近,他侧过头,眼神正好与陆宴回在空中对上。
两人隔着宴会厅、人群与光影,目光静静对峙。
谁也没有移开,谁也没有让步。
直到沈郁棠走近。
“走吧。”
劳伦斯才收回目光,带着她往侧门外走去。
侧门外的小花园幽静芬芳,草地柔软而密实,几丛白玫瑰在喷泉边随风微晃。
劳伦斯轻车熟路地引
(buduxs)?()她走到玫瑰藤架下。那里站着一个身形精瘦的中年男人,穿着极简的深色西装,灰白头发精致地打理过,看起来清爽又精神。
沈郁棠还没来得及细细打量周围,就听见劳伦斯淡声道:“安德烈·佩西,《Artempo》的主编。”
她一怔,立刻反应过来。
安德烈,就是那位出了名的毒辣、挑剔、一针见血的传奇主编,用了不到五年的时间,带领着名不见经传的《Artempo》从籍籍无名,到强势冲进当代艺术类杂志Top5。
沈郁棠下意识挺直了背脊,心跳莫名加快。
安德烈注意到他们,朝这头走来。
“德维尔先生,好久不见。”
他率先开口,语气恭敬,伸出手问候,
“您父亲近来身体还好?”
劳伦斯回握住他的手,淡淡应道:“他现在常驻卢森堡,享受他的退休生活。倒是清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