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佑安点头答应,叫她别候着,快去用饭吧。
郭素吃了口红烧肉,这么好的肉菜,顾家那个厨娘怎么说肉不好?不缺肉吃是多好的日子啊,以前她别说肉了,粥饭能吃饱都算好日子。
郭素想什么就说什么,她把这话说出口,顾佑安就说:“好日子坏日子都能过,不过若是有挑选的余地,谁不想吃点合胃口的?”
“你说得也是。”
这话又引来张隐山感叹,以前他也是个食不厌精的公子哥,流放了一回,如今他也什么都不挑了,只要没毒,有什么吃什么。
郭素震惊:“好家伙,谁家饭菜里还放毒啊!”
张隐山:“哎,我就是随口说罢了。再说,你又不懂这个,毒发之前,谁知有毒没毒?”
“呸,只有你们这些会放毒的才想得这么脏。”
“你这话我就不同意了,你问问那些常年在外行走的老镖师,有没有听说过被人下毒害命偷货物的?”
桌上一个四十多岁的镖师道:“走熟路不容易碰到,若是走生镖就要多加小心了。特别是荒郊野外在别人家借宿的,说不准就着了道了。”
一身好衣裳都能值不少钱,更别说能请得起镖师的商队货物价值肯定不小。听说,专门有那黑心的在荒郊野外修房子引人借宿,谋财害命的手段比山上的盗匪还狠厉三分。
张隐山双手一摊,瞧瞧,她说什么来着。
郭素一想,今年她才开始走镖,走的又是熟镖,领队的镖头是她的义兄,她跟着走了两趟镖竟没遇到一次真刀真枪的截镖,也算运气好。
顾佑安等人用完晚食半个时辰了,王全才带着人回来,各色厚棉被、棉衣棉裤棉鞋等装了许多麻袋。
王全回来禀过顾佑安后,就把买回来的衣裳棉被分给各家,叫他们自己背着走。
张贵的女儿乳名叶娘,五岁的小丫头自生下来就没过个几日好日子,她三四岁上略知事后,全家人都住在蓄奴所里,夏天时屋里臭气熏天,冬天时冻得她手脚生疮。
这会儿,叶娘小小一个人抱着新衣裳,又是期待又是忐忑:“爹,这是给叶娘的吗?”
张贵心酸不已,忙点头道:“是你的,是主子给你的。”
叶娘嘴角露出个浅浅的笑来:”得了主子的衣裳,那我以后给主子干活。”
张贵转身偷偷抹掉眼泪,哑着声道:“好,爹也好好给主子干活,给主子种多多的粮食,咱们都穿得暖吃得饱。”
张贵的娘子小声说:“这谁说得准?以前在徐家时,咱们也就勉强过得去罢了。”
张贵道:“这家主子跟徐家不同,只看她买我们头一日就给我们置办衣裳鞋袜棉被,就知道这家主子是厚道人,咱们肯定会过得比在徐家时要好。(buduxs)?()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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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贵卖身为奴的年限不短了,这些年他见过许多贵人,也长了许多见识,他自认自己这点眼力还是有的。
张贵的娘子道:“听说关外跟咱们这儿不一样,也不知地好不好种。”
“别忧心,去了就知道了,咱们只要认真给主家办事,总饿不死咱们。”
顾家来钱的大头还是走商,就算碰到年景不好,主家有钱又厚道,总不会饿死他们。
张贵夫妻俩小声商量去松江城的事,围在他们夫妻旁边的族亲们都竖起耳朵听着。
这时,隔壁大通铺住的是三十个青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