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人紧紧抓着时晏青的手:“今生还能见小主人一面,我死而无憾,公主死的太惨,幸而还留着一个血脉,小主人别忘了为公主收捡尸骨,年年祭拜。”
“我已经为母亲下葬,年年都有去祭拜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!”宫人老泪纵横,又笑又哭的点头,然后转身拿着扫帚,踉踉跄跄的走了。
时窈轻声道:“她也是个忠仆,竟就在这守了一辈子,这宫殿虽说已经破败,但也可以看出从前的华丽,昭安公主从前,一定也是幸福快乐的长大。”
“所谓幸福快乐的长大,无非只是想要养一只听话的金丝雀,好随时送出去置换,帝王家里,最不缺的就是这些钱财珠宝,但也别指望有什么血脉真情。”
时晏青眉头微蹙,有些厌恶。
所以从始至终,他都厌恶任何亲缘关系,实在是最虚伪又最冷漠的东西。
时窈牵着他的手:“哥哥。”
他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,握紧了她的手:“我们走吧。”
北凉对西夏这次出使格外的重视,甚至特意将行宫特意辟出来,给时晏青住。
“也不知莫尘和攸宁到东都没有。”时窈问道。
“应该早几日就到了,他们轻装简行,走的比我们会快一些。”
莫尘这次虽说是和时晏青一起来北凉,但进入北凉之后就分开走了,时晏青在明,莫尘带着九星宗的人在暗,埋伏在暗处,以防有不测的时候,能及时支援。
“他们虽说到了,但现在也不方便和我们碰面,别看北凉现在厚待我们,这行宫里,我估摸着至少有三家的眼线。”
时窈转头看了看附近的园子,这园中宫人们都在安安分分的低头做事,见着他们便躬身行礼,顿时觉得头皮发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