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内,继续传来杏娘的哭泣,“娘,莫要再打了……”
“你这贱妇,还想骗老婆子来,明明是个水性杨花的骚货,却还与外人来糊弄我,若你姘了个富贵人家,那倒是拿些银钱回来呀——”
好生难听的话。
阿鲁再度叩门时,已十分不客气,“开门,老虔婆,还敢说我们大人的不是,只怕是不想活了。”
院中一听叩门声,立时停下责打。
但那老虔婆也不敢开门,阿鲁可不是好脾气,仗着四公子就在身后,抬脚就重重踹过去。
这一闹,动静大了。
有些个街坊邻里听得,早按捺不住好奇心,披衣趴在墙头,问了一句,“这老孙头家咋了?”
阿鲁不理,连着三脚,砰砰砰踹门。
“哎哟,你们是何人啊?放心吧,打不死这儿媳妇的,入门来大半年,三天一大打,每日一小打,想必杏娘都皮糙肉厚,早不怕了。”
裴岸侧首,一双凌厉但却漂亮的眼眸看了过去,“他们时常打这儿媳妇?”
邻居一瞧裴岸气度不凡,也就敞开了话来,“嗐,杏娘命苦,是个无父无母的可怜人,被兄嫂半卖半嫁才到了老孙头家,娘家无依无靠,婆家自是就看不起她……”
说到这里,都觉得可怜。
阿鲁再踹门时,小巷子里跑进来三五个汉子,举着火把,“你是何人,缘何要踹我家院门?”
喔!
来正主了啊!
阿鲁恶狠狠的指着几人,“不知好歹的玩意儿,你们家儿媳妇出门兜售香囊,跌落沟渠上不来,忍饥挨饿大半夜的,幸得我们大人路过,搭救起来,好心送上门来,结果还被你们家的婆子辱骂,岂有此理!”
说到这里,阿鲁抬头,看向裴岸,“四公子,这一家子凌辱儿媳,适才邻里也说了,一家人苛责薄待家人,不如报官吧,请何大人来捉拿就是。”
裴岸颔首,“去吧,阿鲁,差人去报官,欺辱儿媳无父无母,哼!这可不是我大隆律法所允,但凡领略妻子儿媳,当家人与丈夫,杖二十,徒三百里。”
另外两个护卫也早就簇拥到裴岸跟前,立时拱手,“四公子,属下这就去。”
“等等,你们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