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有些不适地揉了揉鼻尖。
宥光拉着你后退一步。
老太太哑了声音,转过头来看了又看,眼中被浑浊的水光充盈。
她嘴唇颤动,似乎想说什么,却沉默许久,半晌才挤出一句话:“我去老于家借电话再问问。”
老太太揣着电话本出门了。
只剩下建文一人坐在桌边,他撸起一只袖子,手指用力按在手臂上,几秒后挪开,手臂上几个凹下去的指印,久久不能回弹。
他放下袖子,一寸寸环视这间屋子,目光最终停留在某一处。
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墙上挂着张黑白遗像。
你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遗像,和男人的样貌进行比对。
太像了。
遗像里是名男性老人,约莫六七十岁,神色拘谨,面容敦厚,和眼前这名叫建文的男人长得十分相似,只是更瘦削沧桑,脸上的皱纹也多了。
长辈?兄弟?
亦或者是……同一个人。
男人盯着遗像出神,你在他背后站了良久,也不见他有别的举动,倒有些不耐,干脆拉着宥光去寻出去借电话的老太太。
…
老太太在隔壁邻居家里,坐在小板凳上面,瘦瘦小小的一团,忐忑地捏着手机。
手机嘟嘟响了几声,传出忙音。
老太太看着手机,失望地耷着眼皮,邻居的女主人安慰道:“这个点估计在做饭呢,没听着电话。”
“我再打一个,成不?”
“成,你多打几个都没事,不着急。”
重新拨号的间隙,邻居女主人转了转眼珠,低声问:“姨,文叔在家呢?”
“在的,他还吃着饭呢。”
“他……”邻居女主人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忍不住问:“他还好吧?”
“好得很,能吃能睡,和咱们差不多。”
邻居女主人尴尬地笑笑:“姨,你别怪我话多,我是嫁过来的,对你们这儿的事一知半解,想着跟你多问两句,免得犯了什么忌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