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此时,胡德运方才站起身,道:“下官倒是有一计,自古因公殉职之事极多,这陈大人既得了清命,必要为百姓做些什么,若因此出了什么差池,那就怪不得谁了。”
众人听之,在心里转了几圈,神情纷纷缓和,纷纷道:“此计甚妙。”
上首那人细细思索,也点了头,对胡德运道:“此事就有劳胡大人了。”
能得此人一句“有劳”,胡德运顿觉有荣光,出来时连脚步都是轻盈的。
……
陈砚一入衙,就被叫去胡德运的衙房。
“陈同知来了?”
胡德运颇为热情地迎上陈砚:“陈同知此次立下大功,必要得嘉奖了,本官在此恭贺陈同知了。”
陈砚眉头一跳,再看胡德运就觉黄鼠狼在给鸡拜年。
再一细看,胡德运长得跟黄鼠狼还有些相似,恰好他又属鸡,这可真是对上了。
前几日两人还因挂尸首一事在衙门口交锋过,今日竟就如此热情恭贺,其中必有诈。
陈砚拱手回礼,道:“不敢奢望嘉奖,只求不怪罪便是。”
“陈大人学富五车,又简在帝心,年纪轻轻便已官居五品,来此不足一个月就立下大功,真可谓文武双全,实乃英雄少年,令人钦佩啊!”
捧杀也不过如此了。
不过陈砚依旧被吹捧得满面红光,连声道“哪里哪里”。
又是感念圣恩,又是感念朝廷。
胡德运毫不惜力地吹捧,两人相谈甚欢。
如此你来我往许久,胡德运便是忧愁地叹口气,陈砚就知终于要步入正题,神情一凛,问道:“大人为何事烦忧?”
胡德运又是一声叹息,方才道:“本官若能有陈大人之才,也不至于让松奉百姓穷困潦倒。陈大人不知此地耕地甚少,又受海寇所扰,百姓已是过得极艰难,奈何年年天灾,今年七八月连着来了好几场大风,吹塌了不少百姓的房屋,灾民流离失所,真是凄惨至极,可惜本官无能,无法对他们进行安置,哎……”
陈砚听明白了,这是要他去救灾。
果然胡德运将目光落在了陈砚身上:“陈大人忧国忧民,能否救一救这些灾民?”
不是整日将为国尽忠,为百姓谋福挂在嘴上吗,究竟是沽名钓誉,还是真为良臣,就看敢不敢接下这救灾的任务。
陈砚只略一思索,便道:“能为朝廷分忧,能利百姓,便是再难,下官也定要接下此等重担。”
“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