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席散去,天色已晚,陈砚也只得在县城住一晚。
秦县令执意邀请陈砚去他的宅院住下,陈砚并不愿叨扰,找了间客栈住下。
翌日天还未亮,已有不少人闻讯赶来给陈三元送礼。
更有不少前来讨教的书生,那客栈被围得水泄不通。
一整日的迎来送往,到了宵禁时总算是将人尽数送走,此时的陈砚已颇为疲惫。
从京城到镇江只用了二十二日,从东阳府到平兴县就已用了两日,离家越近,反倒越寸步难行。
如此下去,怕是再过三日都回不了陈家湾。
陈砚连夜换了家客栈,趁着众人去此前他住的那家客栈找人时,他已乘坐马车出了城门,一路往陈家湾而去。
平兴县到陈家湾的路依旧坑坑洼洼,便是马车跑起来也极颠簸。
陈砚心想,原来买辆马车没用,得修条新路。
颠了一半路,竟慢慢平稳下来。
陈砚倒颇为好奇,撩开车帘往外看,就见路上铺了一层层晒干的稻草,路边还有不少青壮正挑着干草往路两边放,还有一些人正拿着羊叉将稻草往地上扑。
马车一路驶来,自是引起众人注目,瞧见陈老虎后,忙碌的众人齐齐看向马车里面,正对上陈砚的脸。
有人高声大喊:“三元公回来了!”
其他人也是大喜:“三元公回来了,快去给族长报信!”
一人丢下扁担,转身就往回跑。
其余铺草的人纷纷丢下活儿喂了过来,一个个七嘴八舌道:“三元公怎的这般早就回来了?咱们这稻草还没铺到县城去。”
陈砚惊诧:“你们是从村口铺过来的?”
“从三元公家门口铺出来的,族长得知三元公要荣归故里,怕这路颠着三元公,将村里的稻草全要来了。”
“咱前天才收到信,连夜干也没干完,这下村长要骂我们了。”
“也不能怪咱呐,昨儿个稻草就用完了,再去别村买稻草花了多少工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