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砚笑着继续道:“以你之出身,必也会入天子之眼。”
今日对弈之后,天子可谓对陈砚推心置腹。
倒徐势在必行。
清流那些人靠不住,永安帝会扶持新人,他陈砚一人是不够的,还需有更多新人冒头。
恰好徐彰干出如此轰轰烈烈的事情来,可谓直接将徐鸿渐的遮羞布给扯了下来,必会极得圣心。
如此人才,永安帝必会提拔。
“我才学平平,怕是当不起此等重任。”
徐彰苦笑摇头:“不怕阿砚你笑话,我的腿到这会儿还在抖。”
陈砚并不以为然:“一回生二回熟,多来几次也就习惯了。”
当初他与高坚对峙,得知其背后乃是首辅徐鸿渐,是整个徐门时,他也畏惧,如今打交道多了,底气越发足了。
“孤臣之路不好走,起先我想你们走康庄大道,今日你既已出了头就退不回去了,不如就与我同道而行。”
陈砚笑道:“此次我去地方,这中枢还需文昭兄多加照应。”
“你我同窗,何须说如此客套话。”
徐彰正色道:“若下回你真下了诏狱,我还是会如此次般来救你。”
陈砚无语。
他并不想下诏狱。
二人多日未见,路上就有聊不完的话。
徐彰经过馆选入了翰林院,成了一名庶吉士。
他本意是想让李景明一同参加馆选,入六部虽可直接任六品官,前途与翰林院不可同日而语。
一旦入了六部,往后想要往上爬就极难,入翰林虽会苦些,然一旦熬出头,最高可入阁。
李景明却拒绝了他,并道:“我秉性耿直,极易得罪人,入阁登相此生无望,不若脚踏实地入刑部,还可减少冤假错案。”
徐彰想想李景明那张破嘴,对他的自我认知深表赞同,便也不再劝。
依靠下注陈砚中会元赚的银子,以及手中所剩的银两,徐彰在京郊买了一座一进的小宅子,已将妻儿老小尽数接入京。
徐家的家境比陈家富足,在县城有一间榨油坊,祖祖辈辈靠着榨油赚了不少银钱,待到徐爹接过家产,便想让自家再往上爬一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