究竟如何选,全凭圣人一人的心思。
他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会元,实在不足以和徐门相提并论。
若到时候没中状元,能赚的钱都没了,那就太亏了。
“赔率太低,不足以冒险。”
若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十二倍赔率,那他说什么也要试一试。
周既白颇为惋惜,又看看陈砚脸上糊的黑药膏,他也觉得有些过于冒险。
一转眼就到了三月二十九日。
陈砚终于告别了各种苦涩难闻的汤药与药膏,早早起床穿上了礼部送来的贡士服。
一方儒巾,一身玉色布绢宽袖圆领襕衫,再加一双黑缎官靴,陈砚就成了意气风发少年郎。
不知杨夫子的哪种药起了效,陈砚比此前白了不少,虽称不上是白面书生,倒也可称一声翩翩少年郎。
杨夫子围着陈砚走了两圈,对自己多日来的成果颇为满意。
又颇为惋惜道:“要是再给我一两个月,必能将你养成玉面郎君。”
陈砚看着杨夫子锃亮的脑门,只觉夫子是想他死。
坐上马车,由着陈老虎赶车到皇城外。
此时天还未亮,皇城门口已站了不少考生。
陈砚下车后,立刻有礼部官员将其领到一众考生之前站立。
陈砚一贯比同龄人矮,此刻站在最前方,就仿佛一个孩童在吃饭时坐上了成人桌,很是不搭。
可他是会元。
在殿试放榜前,所有贡士只能立于他身后。
天色渐亮时,太阳终于在天际线探出头。
礼部官员铺开花名册一一唱名,确认考生们尽数到齐后,立于门面的两列金吾卫上前搜身。
待确认无事后,礼部官员方才领着考生队伍进入皇宫。
陈砚已是第二回进宫,倒是还好,其他考生却已被宫中的威严压得闭口不言。
礼部官员将一众考生带到奉天殿,不过一刻钟,文官百官排队从宫外而来,分列考生两侧,立于殿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