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换了知府就不同了。
何况这知府还是高坚的同科,与高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此人突然调来东阳府,若说与高家毫无干系,陈砚是万万不会信的。
这也意味着沉寂三年的高家又要出手了,此次一出手就是动四品府台,可谓来势汹汹。
出来时已是傍晚,秋风卷着枯黄的落叶在地上转圈,仿佛要将地面扫个干净。
十一月的秋风带着寒气往衣服里钻,将陈砚冻得一个激灵。
等在外面的周既白几步迎上来,担忧问道;“怎么样?”
陈砚重重呼出一口浊气,道:“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。”
往后不只是高家,首辅大人要出手了。
他虽是一榜举子,在首辅大人面前根本不够看。
不能再等了,他要立刻动身前往京城,参加明年的春闱。
周既白颇为担忧:“此时下场,你把握大吗?”
会试乃是天下才子竞争那三百个名额,多少才子名满天下,却始终无法中会试,只因会试考的不仅是文章,更是治国之才。
陈砚一伸手便抓住了扑到他脸上的一片枯叶,在眼前转动了两下,道:“总要试试才知道。”
如今的形势已由不得他慢慢来。
周既白一咬牙,道:“我与你一同去京城,再带上夫子随时指点你,到来年二月,你或许还能精进。”
陈砚给了周既白一个赞赏的眼神:“我与既白想到一块儿去了。”
从陈家湾到京城路途遥远,光赶路就得两三个月,不能白费了。
若带上杨夫子,这路上也可探讨学习。
如今可容不得他白费功夫。
当陈砚和周既白找到杨夫子时,杨夫子沉默片刻,便起身收拾行李:“走吧。”
陈砚看着杨夫子略显憔悴的面庞,颇为好心安慰道:“夫子与两位师兄分别已久,此次正好去京中与他们见见。”
杨夫子撩起早已松垮的眼皮,幽幽道:“他二人早去了地方上。”
陈砚颇为惋惜:“倒是可惜了,竟就这般错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