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他们一族兴起在望,何不咬咬牙往上冲,以后也能给子孙们留些底蕴。
族老们一个个仿佛也是下定决心:“好,咱就办族学!全族勒紧裤腰带办族学,让小的们都去读书识字,往后不必做睁眼瞎!”
一族之事,向来是族长与族老们商议好便定下,族人执行就是。
陈族未来的走向,就是在陈砚的房间定下,只待开祠堂,将陈砚中了解元的事告知列祖列宗,再办他个三天流水席后,便要着手准备。
陈家湾如何热闹自不必提。
高家就没这般平静。
高坚依旧是一身布衣,站在庭院中修剪枝丫。
高管家捧着一个大锦盒站在其身后,弓着身子,态度恭敬至极,就怕触到高坚的霉头。
听完其禀告,高坚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,神情也未曾有丝毫变化:“如此志得意满之时,依旧能如此清醒,不怪老二不如他。”
高管家并不敢接这话。
二公子素来受老爷器重,如今被流放,老爷心中必定恼恨至极,他如何敢触霉头。
不过他总不能让主子的话落在地上,只得道:“那陈砚将所有的礼都退回了,这是要与整个平兴县的乡绅都不往来。”
“他是在防着我。”
高坚将一株新长出来的嫩芽剪断。
多少士子在中举后狂喜,失了心智,便会犯错。
他便是趁着陈砚兴奋异常时出手,送上绫罗。
举人可穿青绸,不可穿绫罗,一旦陈砚收了,便是逾炬之罪。
如此不着痕迹之举,他竟也能规避,此子实在警觉。
不知他此子能不能防下他的后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