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砚这步棋简直就是将高家的遮羞布给扯下来,若再爆出衙役之事,便是没有证据,只一些捕风捉影,也足以往高家头疼。
杨彰心头火热,便问道:“这些都只是你一家所言,可还有什么凭证?”
平兴县的士子都知道这些事,可陈砚知道杨彰要的不是这些传言,而是切切实实的证据。
证据他自是没有,不过也并非毫无对策。
“学生府试时有三人结保,其中一人名为刘旭,高家曽想通过他来陷害学生,因他并未成功,又落榜,如今过得十分凄凉。”
去年被刘旭等人陷害后,陈砚便有意打探刘旭三人的事,得知刘旭等人全部落榜后,更是被学院开除,三人日子过得极穷困凄惨。
也是看到三人已受到了报应,陈砚并未在他们面前出现过。
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廪生,在三人眼中是不可能与高家相提并论的,自不会将事情朝他和盘托出。
杨彰乃是堂堂三品大员,若能承诺保护三人,想来三人是愿意脱离苦海的。
天下谁的声音最大?
自是大梁的士子们。
对士子们而言,插手科举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。
高家不仅插手,还夺得了案首,此事必不能善了。
而陈砚就要以此来朝着高家猛攻。
杨彰听完,心中便是一喜,脸上也多了几分和善:“待本官查明此中详细,再行定夺。”
陈砚:“……”
这位按察使大人实在谨慎得过了头。
好在是改变主意,愿意继续查下去,一切倒是还好。
陈砚一离开按察使司,杨彰的人便立刻去了平兴县。
等人再回来已是除夕。
听到属下的禀告,杨彰欣喜不已,顾不得是过年,就让人将平兴县县令陶都“请”到按察使司。
陶都果然是一问三不知。
杨彰就将那程文集拿到陶都面前,指着高修远的文章问陶都:“就这等文章也配当院首?是有人给陶大人打了招呼,还是陶大人胸无点墨?”
县试本就是县令一人决定取不取,许多人就会给县令打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