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试时,高修远为案首就已经引起不少士子的不满,府试就该避其锋芒,只要中了也就是了。
他与府城衙门里的人打招呼也是让高修远中就行,如今成了府案首,必定有更多人不服,若此事闹大,对他爹回朝廷是大大的不利。
而他爹三年丁忧快到了,正是紧要关头,根本不能出现岔子。
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,不该中的陈砚竟排第二。
他交代的两件事,竟没一件办好的。
这背后的含义,是不是高家对东阳府的影响已经大大减小。
与陈砚中府试这等小事比起来,失去对东阳府的掌控才是真正让高家不安。
今日二公子连垂钓都不去,专心在家中清理账册,也梳理一番高家的关系网,高修远就这般闯了进来,能得好脸色才是怪事。
“你是府案首,照样压过他。”
二公子压着怒火说了句。
高修远见他二哥又恢复了平静,以为刚刚只是他的错觉,便气道:“王申根本不把我们高家放在眼里!”
二公子缓和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:“你觉得该如何?”
“把王申赶出东阳府,再将陈砚的功名革除!”
高修远几乎是毫不犹豫。
二公子脸色更阴沉了几分。
莫说一府之尊,就连一县之尊如今也不能完全被掌控在高家手里。
三年时间足以让高家被排出中枢,再加上当年他爹已有了失势的苗头,更是让得魑魅魍魉都敢对他们高家呲牙。
就连一个小小的士子,一个还在考童生试的士子都敢跟他高家斗。
如陈砚所言,若不将啃噬树根的蝼蚁灭一波,就会引来更多虫蚁,盯着大树啃噬,只会灭亡更快。
二公子冷笑:“王申以为将你点为案首,我们高家就能由着他就陈砚点为第二,这实在是痴心妄想。”
高家在朝堂上的影响力,自是无法随意将四品知府给升官抬走,那就只有毁了。
“二哥要怎么做?”
高修远兴奋问道。
二公子靠到椅背上,眼底全是阴霾。
“陈砚县试还是五十名,这才不足两个月,为何就能中府试第二?那些学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士子如何能没有想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