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娘老远就看见有一个人立在宫门口。
看不清样子。
但光是那身明晃晃闪亮亮的衣服就知道是谁了。
“陛下。”
快步上前,行礼。
“呵,”先是一声冷哼,“某人还找到回来的路呢,真是难得。”
越娘低着头翻了个白眼。
外面无拘无束惯了,对他这样欠打的语气还有些不适应。
“掠弋怎敢忘记。”
李燚出了这口气才算舒服,叫他起来。
“嗯,起来吧。”
“父王……可安顿好了?”
他无法离京,父王也不宜拉回京城。
两父子竟是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。
他无法说清自己听到父王去世时的感受。
不太难过,甚至都没有波动。
就像是听到这个寻常消息一样,接下来该如何就如何。
追封,宣旨,派人代他前去吊唁……
一切,他都做的有条不紊。
他以为,他真的不难过。
可见到掠弋的这一刻,他却突然悲从中来。
父王不在的消息终于被具化了。
这消息像是才入了他的耳朵,进了他的心里。
那个夜晚背着他一步步跑向医馆,嘴里说着“小孩儿小孩儿”的男人。
不在了。
永远都见不到了。
他已经想不起他们父子二人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了。
只记得清楚,他们是不欢而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