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怕她会疼。
双手在虚空中探来探去就是落不下来。
终于,抓住了她的一片衣角。
张了张嘴,发不出声音。
把那块儿布料攥在手里,紧得团出了褶皱。
地上凉,他得扶她起来。
腿是软的,手也和突然抽了筋似的蜷得吓人。
可他依然强撑着跪着挪了过去。
扶着胳膊把她带到自己肩上,用手环着,避免她脱力摔下去。
她靠在他怀里,感受着他的慌乱。
连胸腔都是不断振动的。
“李录,不要哭得像是我要死了似的,我只是完成任务该回去了。”
他哭了。
越娘撇了撇嘴,怎么回事儿啊,还不如上回呢。
那眼泪流的,一点儿也不男人。
与她初见的糙汉子形象好像不一样了。
“可是你会疼啊。”
他一面想替她捂着伤口,可好几处呢,都汩汩往外流着血,堵不住。
一面又控制不住得情绪崩溃。
他自己能感觉的到,从心里向外散发出的茫然无措。
这是怎么了?
他们认识不久,甚至加在一起都不过几日。
上次好歹还比这次说几句话的时间还多几日。
为什么这么悲伤?
整颗心都痛的麻木了。
痛为何而来?
是为她吗。
不知道。
他不知道。
十年等待只换来半个时辰的相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