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五百年看厌啦,期待下一个孟婆啊。”
她也是嘴贫,就爱与这棵树耍耍嘴皮。
不然冥间这五百年,就太孤寂了。
“你不高兴吗?”
做一个自由魂,远比这奈何桥间的百年守望来得逍遥。
孟婆者,多是与无妄之境做了交易之人。
她有所求,便要有所舍。
不知她为谁为何当掉了这五百年的身不由己。
越娘点头,又很快摇了摇头。
“什么意思?”
树灵看不懂。
“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高兴。”
她的世界一片黑暗,记忆里也没有任何五彩缤纷的模样。
不知便不渴望。
“自由,我要自由去做什么呢?”
她不知是在问树灵还是反问自己。
“去投胎,去修道,去成神……天上人间皆由你驰骋,这还不够吸引你?”
树灵只能寄托灵魂,而无实体。
它再渴望自由也无可奈何。
越娘点头,“嗯,这么一听倒是有点儿兴趣了。”
说是这么说,可听起来却并没有如她说得那般,一丝愉悦轻快都察觉不到。
“没关系,”树灵的声音又起,“待你出去,便喜欢了。”
越娘却又摇头,“树灵啊树灵,我什么都看不见,出去与困在这里,究竟有什么区别呢?”
于她而言,甚至这儿更叫她安心。
前尘往事在这一日复一日的忘川水与孟婆汤的浸染之下。
几乎是模糊不清了。
她是谁,是越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