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要求臣返回,重新请旨,明确指示从当地调军,方肯派兵增援。臣之言语对他们毫无影响,他们完全不将臣放在眼里,故臣未能如愿调集更多兵力,是臣无能。”
国王又骂道:“你也知道你无能,你不只无能,整个是个只会浪费粮食的废物,我不知道我花那么多俸禄养你们这帮废物武将做什么?干什么都干不成。
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,不如一头撞死得了。”
郑忠夫低着头,这样的辱骂他已经受得太多了,整个脑袋都是麻木的,要骂就骂吧,还能做什么?
国王根本不关心他的武将在其打压下,在朝廷文官中地位何等低下的现实问题。
不仅京城的统领宰相是文官,而且宿州和扬州这两个地方的镇守也皆为文官,武将完全被边缘化。因此,这些文官完全不把郑忠夫这位大将放在眼里,自然不会给他面子,何况他们的借口也并非全无道理。
国王在圣旨中确实没有明确指出从何处调兵、调多少兵,只是让他去调兵,不过给了他调兵军符和圣旨,表明在此地发现十万敌军,需各地紧急增援。
国王以为这样便足够,却未料到这些文官并非听从他的号令,而是下意识地与武将对抗,偏偏又让他们抓到了把柄和借口,以至于他们甚至不顾这样做的后果。
于是,郑忠夫仅带回了一万人马。
当国王骂累停下来喘息时,郑忠夫才开口道:“殿下若信得过臣,臣带这一万人马,定能将这些臭娘们全数消灭。”
他确实有这份信心,对阵金军或大和军队,以一万对十万无疑是自寻死路,但对付山里一群未经专门军事训练的女子,他还是有这份自信的。
国王不加思索,怒骂道:“你这个废物垃圾,连调个兵都调不来,我还指望你领兵作战、打胜仗吗?哪凉快给我滚哪去,滚出去。”
在一片骂声中,郑忠夫狼狈地退出了帐篷。他满脸恨意,只恨自己身在高丽,若在大宋或金朝,必能一展抱负。然而在高丽,不仅一身所学无处施展,还时常被训斥辱骂,这样的日子他不知要忍到何时?
国王召来宰相王光垂,上一次王光垂率两千人马出击三元道的村落,结果大半被杀,全军覆没,连他本人也被俘。
后来,三元道为和谈主动释放了王光垂及一百多名高丽士兵。王光垂归来后毫无羞愧,反而大肆吹嘘自己作战勇猛,带兵以少敌多、拼死不屈,最终因伤重被俘。
他自然不会透露自己其实是主动投降,而谎称伤重被俘。国王听信其言,视他为英雄,不仅未予处罚,反而赏赐颇丰。
如今,国王打算继续重用王光垂领兵出征,但当他透露此意时,王光垂吓得脸色苍白。
经过上次作战,他深知那些女子绝非善茬,凶猛异常,且两军对垒非他这文人所能驾驭。他在朝堂上可肆意痛骂武将无能、嘲笑敌军为纸老虎,但真到战场便原形毕露,这一点他心知肚明,绝不愿再做俘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