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得透透的,尸体都已经被弹出去了。除了这一滩血迹和一件破碎的外套,什么都没留下。
“还是不太对劲。”白桅拎着那外套看了一会儿,眉头却拧得更紧,“看这些痕迹,他像是被这里的主人攻击至死的。”
“可这怪谈看着不像是装了真拟仿杀机的样子……”
“或许是它装了,但你没看出来呢?”灰信风同样陷入思索,“毕竟真拟仿杀机现在也有不同型号,怪谈主还能自己调试。识别起来可能是没以前那么方便。”
“况且,除了仿杀机,也很难有别的解释,不是吗?总不能是这里的怪物突破基础规则的限制,直接动手杀人吧……”
灰信风也就随口这么一说,白桅却像被什么戳中似地,一下抬起了头。
紧跟着,就见她略显紧张地朝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,又侧了侧头,不断确认起卧室里那员工的动向。直到确定对方依旧好好地待在卧室里,没有任何想要出来的意图后,方转回目光,迅速地用手在空气中一划拉——
红色的逻辑经纬再次无声浮现于空气之中。不过转眼,又迅速消失。
为了避免被本地的员工察觉不对,白桅这次的召唤依旧保持了极度的低调。不仅只唤出来匆匆看了一眼,看的还只是一个特定的边角——但好在哪怕只是这么一眼,也足够她二度确认了。
“这个怪谈的基础规则确实没有问题,一切都很正常。”她对灰信风道,语气非常肯定,“起码诡异学院预置的那部分规则,以及逻辑经纬自带的约束,都没有任何被扭曲的痕迹。”
“那不是很好?”灰信风道,“那就只可能是真拟仿杀机了。”
“或许吧……可为什么是阳台呢?”
白桅困惑地歪过了头,想想还是觉得不太对:“其他的尸体都在厨房。就算那些尸体都是假的,可这个设置本身肯定是有意义的……
“为什么只有这个人,死在阳台呢?”
白桅想不明白。虽说严格来说,这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问题……可她就是觉得违和。
盯着手里的外套看了一会儿
,又看看女人卧室的方向,忽又想起一事。
“影子……”
白桅不由自主地喃喃出声,灰信风一时没有听清:“什么?”
“我说,影子。”白桅的眉头再度拧了起来,“你没有发现吗?”
“那个员工的影子,一直都不太对劲。”
白桅记得清楚,那个提刀女人的影子,一直都是跟在她的身后,并且一路朝着卧室的方向延伸——这也是为何那女人返回卧室时,给人的感觉像是踩着黑色的地毯一样。
她是踩着自己的影子回去的。
白桅一开始也没多想,只当这是这怪谈的某种氛围感设置。可现在再想想……
一个荒谬的想法突然涌进脑海。白桅盯着脚下的阳台看了一会儿,忽然抿了下唇角,一言不发地放下了手中的外套。
而后脱去了脚上的拖鞋。
几乎就在鞋子脱离的一刹那,女人慌乱的声音一下从卧室里传了出来:“老公?!老公是你吗?老公你说句话啊,我好怕——”
“不是哦。”白桅干脆利落地否认着,顺势将那双男式拖鞋踢远了些,“我不是你老公,你搞错了。”
“……你不是?”
女人慌乱的声音再次响起,紧跟着传来的是卧室门匆忙打开的声音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