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况且,镇守此山,除恶除秽,这本就是先祖留下的使命,不是吗?”
话音落下,这回,那高髻女子却没再反驳。
只垂眼无声把玩着手上串珠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那嫁衣女见状,估计是以为她被自己说服,立刻又紧跟着开口:
“我查阅过了,以婚嫁为
(buduxs)?()祭,需要特殊的命格,我正好符合。除我之外,没有第二……没有更合适的人选。
“况且,我也不是全然照搬古法,我有自己的改动的。我画了三百符文,还备了种种辟邪压制之物,全藏在嫁妆箱里,到时只要在仪式时按顺序一一摆开,祭阵自然就能成型,不仅能压制,还能取那邪物之力,反哺山林,这样哪怕再过三百年,禁制也不会再松动了……”
“想得还挺好啊。”高髻女子静静听着,却是眼也不抬。直到嫁衣女说完了,方漫不经心地再次出声:
“那祭阵完成之后呢?你准备如何?还回来吃饭吗?”
“……”
苏英不太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但她看得出来,这应当是一句绝杀。
因为那嫁衣女才刚刚燃起来的气势,又瞬间灭了。
脸上心虚的表情也更明显,甚至还在偷偷搓衣角。过了良久,才听她轻声道: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。
“但若能以我一人,换得村子长久太平,也不算亏,对吧。”
“……呵。”
回应她的,是堂上高髻女子的一声冷笑。
旋即便见她淡漠起身。
“带她去找六婶,把这身衣服换了,再送去祠堂跪着,不跪满两个时辰不许吃饭。”
“诶诶——等等,姐!姐!”
眼见两边壮汉又要来押自己,嫁衣女登时急了,连忙开口,见对方走得头也不回,更是心焦,不仅声音又抬高几分,连语速都快了许多:
“禁制的问题不解决,难道你真打算让大家都耗死在这儿吗!
“外面要是太平盛世也就算了,可现在正是多事之秋,外敌入侵山河破碎,孟家忠良之后传承百年,各个有本事,即使要死要该死在更值当的地方不是吗!”
话没说完,人已经被拖了出去,虚影脱离堂屋的范围,很快便消失不见。
……那高髻女子却似被什么戳中一般,蓦然停下了脚步。
从苏英的角度,看不见她的表情,只能依稀看见她倏然绷直的背脊。正自困惑,忽感脚下一震——
整个屋子,竟突然摇晃起来!
“?!怎么回事!”苏英骇了一跳,瞬间回神,错愕看向四周晃动的墙壁,“地震了?!”
“不太像。”
身后杜思桅却道,眉头不觉再次拧起:“至少不是地理意义上的地震,应该是这个空间本身起了某种变故……?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