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温玉含糊不清地承认:“……认识。”
周迟柏想说点什么,但顾屿时已经被沐凡拉着走过来了,他看见表妹瞪向对方的视线,蓦然一怔,咽下了原本要说的话。
表妹或许没有察觉到她在面对顾屿时时流露出的那一丝娴熟——人在陌生人面前其实是很少有情绪波动的。
越是亲近,越容易生恼。
即便是在周府,表妹也常是情绪内敛,那是一种血缘方面的亲近,而彼此关系却疏远的体现。
她和来人一定是很熟悉,才会在他面前下意识地流露出真实情绪。
这个认知,叫周迟柏保持住沉默。
顾屿时在靠近封温玉的那一瞬间,倏然皱起了眉头。
封温玉觉得莫名其妙,直到听见顾屿时的声音:“你衣袖湿了。”
封温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也瞧见了衣袖处的湿润,应该是看见顾屿时的那一瞬间,她没能稳住心神,才叫衣袖沾到了湖水。
而顾屿时这种自然而然的提醒,叫她心底有点堵闷,她略有些不满:
“关你什么事。”
凭什么一副教导的模样对她说话。
顾屿时被堵住,只能默默认下这一声抱怨。
周迟柏不由自主地朝表妹看了一眼,他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选择保持安静。
裴砚站在周围,只觉得自己与众人格格不入,但他固执地握着兔子河灯,不肯离去,
()他出声打破有些凝固的气氛:
“今晚瓦舍那边有杂耍和皮影戏,封姑娘要不要去看一看?”
他那点心思藏不住,封温玉微不可查地皱眉,裴夫人的抵触在前,叫封温玉懒得因裴砚而招惹麻烦。
正在她犹豫怎么回绝时,有人已经抬眸,他话音简短而平静,却透着针刺一般的锋芒:“这位公子对玩闹一方面倒是了解颇深。”
被莫名诋毁,裴砚也皱起了眉头:
“明年我便要入京会考,深入民生,本就是我等应做之事。”
顾屿时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嘲弄:“深入杂耍这一等民生吗?”
封温玉纳闷这二人怎么忽然对上了,她脸色些许古怪,这难道是在因她争风吃醋?
然而,下一刻她想起顾屿时钦差的身份,又想起裴夫人莫名的态度,她打消自作多情的想法,这二人,她一个都不想搭理,于是,她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