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木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,这才松一口气。
趁时间还早,苏木让阿婆收拾些衣服,正好能赶上七点钟去镇里的驴车。
关于苏木和陈文止带苏阿婆去市里看病这件事,陈家人都能理解,大家还特地推迟上工时间,给拿了一大堆酱菜之类的,又目送她们坐上驴车。
因着三人出发早,临近傍晚时分就到达市区了。
苏阿婆看着陌生的街景,不禁感叹,“这儿跟以前不一样了……”
“那可不,距离您在这儿的中医馆做长工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。”
苏阿婆以前和苏木提过一嘴,她十多岁就来这里的医馆了,直到动乱年代开始,她也被迫离去。
“是啊,连想感叹物是人非的机会都不留给我…连‘物’都没了…更何况是人呢…”
“什么?”苏木忙着整理手中的包裹,并未听清阿婆说了什么。
“没什么。”
苏阿婆将内心的失落隐下,转移话题,“你们租的房子在哪里?”
这会儿是晚上五点左右,医院的看诊大夫早已下班,还在火车上时三人就商量了,明日再带阿婆去市医院。
“不远,我们坐公交车能快些。”苏木伸手指了指公交车站点。
她们租的房子距离车站大概五、六里地吧,坐几站公交车就到了。
下了车。
苏阿婆一眼望见××师范大学,“总听你们说近,没想到这么近啊。”
“嗯。”陈文止颔首,大学和他们租的房子仅一道之隔。
但也因为距离学校近的关系,租金特别贵。
一个七十多平米的三室房子,每月租金竟然要六十块,很离谱的。
别地方都是不到三十块一个月,虽说需要走上个一、两里地,但也不算多远啊,一会儿的工夫事罢了。
他当时就反对苏木租这间,可苏木死犟,愣是认准这里。
最后……当然是他的反对无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