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兵接了命令,匆忙退下。
他的心里,也惴惴不安。
纵使夜归军经过忌炎的改良后,减少了普通士兵的数量,形成以共鸣者为主的精简队伍。
但弯刀之役给今州留下的阴影,实在太重。
直至今日,今州依然没能从这阴影中走出。
忌炎在营地之中漫步,他等这一刻,实在等待了太久,太久。
可是三年,说起来漫长。
如今回想起来好像又只是一瞬。
每个夜里,从战场上归来,他都不免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夜。
前任夜归将军哥舒临独辟前路,与无相燹主交锋,不知所踪。
彼时的他身为军医,和同袍们陷落在铺天盖地的残象潮之中。
人们都说,医者仁心。
看着同袍们一个接一个的在自己面前倒下,他如何能不心痛?
今州这两个字。
说起来很大,其实也很小。
他自小在今州长大,夜归军里的每个人他都熟识。
一个个夜归战士,是谁的兄弟,谁的儿子,又是谁的丈夫?
他如何能不知道?
只是在那个雨夜,他们都变成了尸体。
尸体,无言。
医者,无方。
那些死去的同袍们……
再见,已是“幽灵”。
是什么时候呢?
忌炎环顾营地。
破阵营里,似乎多了一些人。
他们彼此交谈,犹如无物。
“是我的错觉吗……雨……雨在往天上倒流!是溯洄雨!”
“不知道这次打完,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去参加竞渡会……”
“这天工研发的黑石武器可真厉害啊,像我这样的普通人都能发出如此大的威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