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终于不用带着姐姐和外甥女租房住,而是全款买下了这套二进小院——当然,房契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。
肖朗一边嫉恨她的才华,一边又不得不仰仗肖素真写出更多的故事,化作源源不断的金钱和名气,让他受尽追捧,和那么多小姐夫人的喜爱迷恋。
他摸黑回到自己房间,躺在床上看着屋顶。
等《绮兰传》写完,就让阿姐赶紧构思新的故事,等她什么时候灵感枯竭,新书再也卖不动的时候,就把她这个人也卖掉好了。
……
“什么?杏子巷那套房子的户主就是肖朗?”
沈令月再三向裴景淮确认:“没弄错位置吧?”
裴景淮啧了一声,“这点小事我还办不明白?户房记档上写的清清楚楚,杏子巷十三号,有户主肖朗一人居住,年二十八,祖籍并州。”
“不对啊,表妹和小连掌柜明明看见那小丫头钻墙洞进去,还说要给她阿娘送书呢。”
裴景淮摆摆手,“那就是肖朗故意没登记她们母女二人的信息
呗,京城里这样的隐户不计其数,或是有人从外地来投亲访友,顺天府也没那么多人手实时登记。”
沈令月眼珠一转,又推他往外走,“小舟哥哥你再辛苦一趟,去户房查查肖朗家里还有什么亲戚呗。”
裴景淮一时没留神,被她推得后退几步,又连忙站稳,清清嗓子,带了几分邀功的意味,挑了挑眉:“这么明显的道理,你觉得我会忘记吗?”
既然要查肖朗,当然要查他祖宗十八代啦。
这可是他跟陆西楼学到的宝贵经验,宁可错杀绝不放过。
裴景淮反客为主,抓着沈令月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带,抱着她顺势坐在一旁矮榻上,不紧不慢道:“肖朗父母双亡,只剩下一个姐姐名肖素真,今年三十,八年前嫁到并州四水县王员外家,嫁的是他家大儿子,二人育有一女,大名不详,但今年应该六岁了。”
“去年春天肖素真之夫暴病而亡,没过多久,肖朗上门以娘家人身份带走肖素真母女,户籍从王家迁出,此后暂无最新记录。”
沈令月一拍手,“表妹见过的那个小丫头就是肖素真的女儿,她口中不许出门不许见客的舅舅就是肖朗了?”
裴景淮还在搜肠刮肚回忆,“对了,说到王员外家,他家还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,分别是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,肖素真都离开了,谁还要听她死鬼老公家里的事啊。”
沈令月迫不及待要拿消息和人分享,从裴景淮腿上站起身,敷衍地摸了两把他的脑袋,“干得漂亮,记你一功。”
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跑了。
气得裴景淮一挥拳,真拿他当跑腿小厮使唤了?
那边沈令月去找燕宜,半路还不忘派人去叫董兰猗。
等她赶到九思院门外,正好看到董兰猗从另一个方向快步而来,气喘吁吁的,不复往日端庄娴静,甚至还抬手使劲扇了几下,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呼吸,“二表嫂,有,有那对母女的消息了?”
沈令月忍笑扶起她,“表妹以后得多运动,写书可是很耗费体力的。”
不过现在的表妹还是比过去那个可爱多了^_^
二人进屋见到燕宜,也不多废话,直奔主题。
“看来是肖朗无意发现亲姐姐有写书的天赋,就把她的故事据为己有,还把她关在家里替自己写书,扬名立万。”燕宜总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