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要我也要,堂姐,我们快来重新排队!”
齐修远和姜云霖不知不觉间就被挤到了屏风边上,看着董兰猗成为人群簇拥的唯一焦点,接替了二人的“画押”工作。
“哎,早知道还不如让董姑娘自己来了。”
齐修远甩着酸胀的手腕,带了几分委屈对姜云霖抱怨:“姜兄,我这可是替你受过,你今晚得请我吃顿好的。”
姜云霖随口应了声好,目光还关注着董兰猗那边,轻声道:“董小姐也是赶鸭子上架,不得不站出来澄清,谁让……她是女子呢。”
这是个唯有男子才能读书科举的世道,吟诗作对只是千金小姐的消遣。市面上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多是男子所写,很少有女子敢公开刊印自己的作品,顶多是手抄诗集,在家族内部小范围流传。就算有,也需要假托夫君之名,不能让闺阁笔墨流落在外。
所以董兰猗只能化名兰君出书,又找来自己和齐修远帮忙宣传。
齐修远不理解姜云霖这声怅然是从何而来,一摊手道:“是女子又如何,董小姐现在不是很受欢迎吗?”
姜云霖心中一动,试探着问他:“齐兄,你如何看待谢姑娘之举?是否会觉得她离经叛道,于礼不合?”
“在你心中我就是这般迂腐之人?”齐修远摇摇头,“我只觉得谢姑娘才绝志坚,不让须眉,真乃女中君子。”
他笑着看向姜云霖,“别说是你了,就连我也对谢姑娘一见倾心,魂牵梦萦,娶妻应当如是。”
心跳瞬间如擂鼓,姜云霖狼狈地别开脸,不让他瞧见自己通红的耳垂,有些慌乱地飞快道:“……你别跟我抢啊。”
齐修远笑得更开心了,毫不避忌地揽过姜云霖肩膀。
“哎,姜探花是大家的,谢姑娘也是大家的,你别这么小气。”
……
丰乐楼后巷。
几个闲汉被反捆双手,头上套了麻袋,在墙角堆了一溜,还在呜呜哇哇地挣扎着。
裴景淮拍了两下手上的灰,对沈令月道:“喏,刚才藏在人堆里胡说八道的这几个,都被我绑来了。”
就在刚才何融上楼报信的时候。
最边上那个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,裴景淮上去就是一脚,冷声威胁:“再多说一个字,小爷割了你们舌头。”
小巷内瞬间鸦雀无声。
沈令月表扬似的拍他后背,“动作很快嘛。”
居然赶在她前面解决谣言了。
有外人在,裴景淮强忍住得意,摸了下鼻子,“那当然,怎么说我也是兰猗的二表哥,总不能眼看着她被人污蔑吧。”
沈令月走到第一个闲汉面前,一把扯下他头上的布套子,故作凶狠:“老实交代,是谁让你
们过来胡乱造谣的?不说就打断你们的腿!”
那闲汉哆嗦着开口:“夫人饶命啊!我们就是拿钱办事……”
沈令月冷笑:“你们的主顾胆子挺大啊,连探花郎和翰林院编修都敢编排?信不信我现在就报官,抓你们去坐牢?”
“别别别,我说,是一个年轻公子找的我们。但是他戴着面具,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