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?老病死,原就是世间常态,这并不是在刻意地给大姐姐施加磨难。”
“作为人也好,作为皇朝未来的储君也好,她早早晚晚都是要面对这个问题的……”
“你设法让大姐姐淡忘掉朱娘娘,觉得替她避开了一项磨难,但与?此同时,你也替她避开了一次成长。”
“过去没有解决掉的问题,以后还是会?重复出现的。”
阮仁燧说:“大姐姐现在还小,我们尚且能够看得出来影响,但是如?若等?她再长大一些,说不定即便?心?里边过不去那个坎儿?,也不会?让我们知道了……”
圣上听?得若有所思,深深看了他一眼,久久无言。
如?是过了好一会?儿?,他才说:“你说的的确有些道理。”
阮仁燧觑着他阿耶的神色,忍不住又补了一句:“而且阿耶,你有时候——不,你大多?数时候真的是很傲慢!”
圣上:“……”
圣上实在是吃了一惊:“是吗?真的假的!”
阮仁燧:“……”
阮仁燧看他震惊得不似作假,当下更懒得再说什么了。
“我能教你一时,难道还能教你一辈子?”
他叹口气,摆摆手,语重心?长道:“阿耶,你自己?好好反思一下吧!”
圣上:“……”
……
十月初一,宫里正式地举行了晋德妃为贵妃、田美人为婕妤的仪式。
自此以后,夏侯氏便?可以对内外使用贵妃的名号,田氏也终于在有孕之后,迎来了久违的进位。
仪式结束之后,贵妃有短暂的恍惚。
贵妃。
真正仅在皇后之下的贵妃啊!
当年以昭仪之位进宫的时候,怎么也没想到会?有今日?!
而等?到仪式结束之后的第?二日?,阮仁燧和大公主就悄悄地穿上冬衣,如?先前一般叫小时女官领着,出宫往龙川书院去了。
进了十月,天气就不再算是凉,而是冷了。
贵妃有点焦虑,怕儿?子冻着,起初叫人做了兔毛手袖,叫他来回?路上用来暖手。
再想想,又给他准备了狐皮裘和小羊皮靴子,以及配套的皮帽和护耳。
还嘱咐他:“要是在外边走动得出了汗,进屋之后可别?急着脱衣服呀,不然受了凉,保准要生?病的!”
阮仁燧一心?想着出去,当下满口应了:“知道了知道了,我又不是小孩儿?了!”
搞得贵妃悻悻不已:“没心肝的东西,一心?想着出去玩,半点都不恋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