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仁燧很认真地说:“大姐姐她是一个人啊,她不是一个可以?调控的工具。”
因为觉得?伤心不好,所?以?就让她忘记伤心的原因吗?
这么轻易地决定另一个人的人生,抹除掉对方心里很重要的记忆,未免太过于?傲慢了?。
他说:“阿耶,你要做的是相信——相信大姐姐是很顽强的,相信她可以?自己走出来!”
圣上有些讶异地看着他,几瞬之后,轻轻地笑了?。
他伸手去?揉了?揉儿?子的头发,说:“好。”
……
朱皇后的丧仪结束,太常寺和礼部,乃至于?尚宫局就开始着手准备德妃和田美人的晋封礼了?。
德妃自己提议:“才刚为大行?皇后举办了?丧仪,今次的册封礼,就不必大操大办了?。”
“不然,一来有失敬重,二来劳民伤财,实在不美。”
既然里子都已经到手了?,何必再去?求那个面子?
圣上和太后娘娘俱都应了?。
中宫无主,披香殿就成了?内廷当?中最最要紧的地方。
谁都知道,如若不出意外,未来几十年里,后宫大抵就是德妃的天下了?。
阮仁燧往九华殿去?探望他大姐姐回来,正赶上尚宫局的人来给德妃送礼服和对应的首饰。
宋大监守在外边,想必他阿耶也在这儿?。
进去?一瞧,他阿耶果然在——不只是在,还很不怀好意地看着他。
阮仁燧心里边霎时?间就敲响了?警钟!
再扭头一瞧,就见?旁边桌上堆起了?比他这小三头身还要高的一摞书。
德妃站在桌边,手按在上边,居高临下,好整以?暇地瞧着他:“岁岁,你回来了??”
阮仁燧有点虚弱地应了?声:“……嗯。”
德妃笑微微地瞧着他,说:“你这臭小子之前跟我说什么来着?”
阮仁燧就老老实实地说:“阿娘,我从前说的话那么多?,我哪知道你现在指的是哪一句?”
德妃就学着他的语气,大概上给他复述了?一下:“阿娘,哪天等你做了?贵妃,超越了?贤妃娘娘,再来督促我也来得?及——”
噢噢噢!
阮仁燧反应过来:原来是这句话!
德妃两手插腰,洋洋得?意:“混账东西?,怎么样?,你现在没话说了?吧?!”
阮仁燧就叹了?口气,眉头紧锁,很失望地看着她:“阿娘,贵妃就是你认知的天花板了?吗?”
圣上:“……”
德妃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