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仁燧由衷地说:“我以为白菜小时候也是圆的呢!”
德妃听?见还?没有说话,圣上就?先一步乐了:“岁岁,你为什么会觉得白菜小时候是圆的?”
“……”阮仁燧怀疑他阿耶要?嘲笑?他,但是他没有证据。
所以他顿了顿,还?是很老实地说:“因为我见过?街上卖的白菜,是圆的,很大。”
圣上了然地“哦~”了一声,又很奇怪地问?他:“你吃锅子的时候不也见过?白菜丝吗,为什么不怀疑白菜小时候就?是小白菜丝?”
阮仁燧:“……”
阮仁燧忍无可忍:“阿娘,你看他!”
德妃就?嗔怪地瞪了圣上一眼:“你哪儿来那么多话?真是的!”
她柔声宽慰儿子:“别理你阿耶,他就?是这么个臭毛病,爱笑?话人。”
又很亲昵地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,表扬他说:“岁岁可比阿娘强多了,阿娘在你这个年纪,只认识绿叶子,还?不知?道什么是白菜呢!”
圣上以手支颐,悠悠地道:“那可不一定?,等你到了他的年纪,知?道的保管比他多……”
一句话落地,惹得那母子俩同时用憎恶的眼神瞪着他!
圣上赶忙告饶:“好吧好吧好吧,我不说话了——我不说话了还?不行吗!”
阮仁燧前一天晚上把白菜跟西葫芦种下,第?二天清早,从床上爬起来,就?赶紧去看那六棵植物的生长?状态。
结果搞得他有点焦虑:怎么看起来蔫蔫的?
一群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还?是燕吉忙活完手头?的事?情?之后,过?去瞧了眼,而后失笑?道:“挪苗之后蔫一会儿也是寻常,最多一两日,就?缓过?来了。”
她很肯定?地说:“白菜跟西葫芦都是很耐活的,不然书院也不会让学生们种着两种菜呀。”
德妃听?得有点讶异:“你怎么知?道?”
燕吉笑?着同她解释:“奴婢原就?是乡野女子,小时候曾经见过?爹娘耕种,所以知?道……”
德妃不免感慨一句:“还?真是术业有专攻。”
她是文官门庭出身?,易女官么,则是东都中产家庭出身。
虽然在宫里一众贵女们的对比之下不算出众,但放眼天下,其实已经超过?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了。
可即便如此,在种白菜跟种西葫芦这件事?上,仍旧比不过?乡野门庭之女的燕吉。
德妃瞧着这个年轻的女官,忽然间领悟到了从前从没有想过的东西。
品格之贵、学识之广,其实从来都与出身和门第无关。
小厨房做了晶莹剔透的水晶虾饺,做了火腿蘑菇跟鸡肉芹菜炒木耳两个清爽小菜。
又别出心裁,用夏日里收集的玫瑰花瓣和面,蒸了粉红色的玫瑰馒头?来吃。
阮仁燧嗅到了玫瑰花的甜香与面粉的麦香。
他颠颠地洗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