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女官蹲在他面前,细细地把整件事情解释给他听:“您想,吉娘子?十六岁的时候,就能千里?迢迢上京来办退婚告状这样?的大事,心性何等顽强?”
“这回的事情,她虽有可能会受到牵连,但要说是因?此大受打击,甚至于生出了求死之心,这不是太奇怪了吗?”
“事情过去三年?,没?道理吉娘子?倍经历练之后,反倒变得软弱了,自杀?这不合常理。”
小时女官说:“所以我猜测,或许有什?么非常理的人或物影响了她的心智。”
“今日一见,贾管事言辞闪烁,实在可疑,殿下又躬亲至此,如?若那个非常理是来自于他,岂不是会叫您陷于险境?”
“所以嘛,”她理所应当地说:“稳妥起见,无论是与不是,请一位紫衣学士来,都是很有必要的。”
小时女官只是有点讶异:“来的居然?是梁学士。”
阮仁燧方才听凤花台唤这位紫衣学士“梁二”,便知道这大抵就是借住在千秋宫里?梁小娘子?的兄长梁二公子?了。
他就是有些纳闷儿,上一世,似乎没?怎么见过这位梁二公子??
毕竟梁二公子?跟皇室的血脉还?是很亲近的,没?道理见不到啊!
又忍不住想:之前他跟他阿耶说两位梁娘子?之间的蹊跷,也不知道他阿耶有没?有设法处置……
粮庄外响起了马蹄声?和?甲胄撞击在一起时发出的脆响声?。
是羽林卫来了。
伴随着短促严厉的命令声?,粮庄的各处通道都迅速被把控住。
自有人近前来押住了抽搐不止的贾管事。
梁学士叫凤花台:“你?在这儿陪着他们。”
自己拾级往东楼去了。
阮仁燧看得面露茫然?。
小时女官低声?跟他解释:“贾管事知道殿下身份非同寻常,已?经起了脱身之意。”
“那个胡管事,要么是他的同谋,要么是所在之处便于脱身,梁学士大概也是有所顾虑,所以才要去看一看……”
阮仁燧只觉得今日之事实在是匪夷所思,原以为是来帮个小忙,哪知道竟然?会衍生出现下的变故来?
“那个贾管事,究竟是什?么来路?”
他并没?有亲自直面过贾管事那双眼睛的诡谲,但是只看梁学士一剑刺瞎贾管事的眼睛,心里?边隐约地也有了几分猜测。
小时女官也觉这事儿古怪,只是知道的讯息太少,一时之间没?个结论,自然?不会贸然?出口。
她扭头去看凤花台。
阮仁燧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,也眼巴巴地看了过去。
凤花台两只爪子?轮流跳来跳去,还?在问吉士海:“你?有瓜子?儿没?有?干果也行?!”
吉士海没?有,但是吉士海脑子?转得很快。
她说:“南边待客的厅里?有,你?要是想吃,我去取一些,剥来给你?吃,好不好?”
凤花台兴奋地啄了啄她的珍珠耳坠子?:“你?真好,果然?,我跟某些考三万多名的笨小孩儿聊不到一起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