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好奇地道:“阿耶,对?于这事儿,你有什么头绪吗?”
你不问,圣上不说?,你一问,圣上惊讶:“什么,有这回事?”
阮仁燧:“……”
阮仁燧瞪着他,断然道:“有!”
圣上就?幽幽地叹了口气?,很无奈的样子:“唉,韩王叔怎么能这样给小孩儿起外号呢……”
又和稀泥说?:“不过?他毕竟也是长辈,岁岁,你就?让让他吧!”
阮仁燧暗地里磨了磨他的小米牙,深吸口气?,问他:“阿耶,这难道不是你告诉叔爷爷的吗?”
圣上啧啧两声,痛心疾首:“岁岁,阿耶真没想到,在你心里,我?居然是这种?人?!”
阮仁燧:“……”
阮仁燧气?急败坏:“阿耶,你等?着吧,我?早晚找人?弄你!”
圣上不以?为忤,又啧啧了两声,很同情?地看着他:“唉,可怜的岁岁……那很窝囊了。”
阮仁燧:“……”
阮仁燧气?得跳脚:“阿耶,你真讨厌啊啊啊啊啊!”
圣上打个哈欠,欣赏着他脸上的神情?,只觉得刚才心头氤氲着的那点儿起床气?也跟着烟消云散了。
这会儿时辰真有些晚了,夜风也凉。
他看冤种?衣裳穿得不多,就?叫宋大监去寻件他的外套给他披上,又叫他:“赶紧回去睡吧,你明?天不是还要往颍川侯府去?”
圣上比这三岁小孩儿高得多,他的外袍一折为二,再披在阮仁燧肩上,也显得宽宽大大的。
阮仁燧拽着两条袖子,在自己胸前打个结,扭头气?呼呼地走了。
他不说?“阿耶再见”,也不说?“孩儿告退”。
这是他对?于他阿耶恶意传播他绰号的惩罚!
走出去没几步,忽的想起一事,阮仁燧不由得停下?了脚步。
回头再看,他阿耶居然还没有进去,仍旧在门外目送着他……
见他回头,脸上显露出一点疑惑:“怎么了?”
夜里其实?是有点冷的,他阿耶身上也只穿着单衣。
“……”阮仁燧心里边那点小脾气?,一下?子就?消散得无影无踪了!
他哒哒哒跑回去,抱住他阿耶的手臂:“阿耶,我?有点事想跟你说?……”
……
披香殿。
德妃这会儿其实?已?经有点困了,洗漱之后,披散着头发,坐在灯前,托着腮出神。
今晚上是燕吉值夜,看自家娘娘半刻钟不到,就?打了好几个瞌睡,便劝她:“娘娘还是先歇着吧,小殿下?身边有那么多人?跟着,不会有事儿的……”
德妃又打个哈欠,用帕子揩了揩眼角溢出来的泪:“再等?等?吧,不差这么一会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