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了,又有条不紊地?吩咐下去:“去找个雅间,请相关之人暂且安坐,等待京兆府的人过来?,不要漏了端菜的伙计,叫他也去。”
“也叫底下看热闹的人散了,不要打扰霞飞楼做生意。”
“再派个人去德庆侯府,把德庆侯叫过来?——今天是休沐日?,不上朝,他肯定有空。”
世子夫人在外边跪了这么会儿功夫,膝盖就开始发酸了。
皇长?子迟迟不叫起身,她知道对方这是在蓄意地?羞辱自己,心头悲愤交加,再听到他在里间言说要找公?公?德庆侯来?,霎时?间就把那点悲愤给蒸发掉,转而成?了惊惧与忐忑!
她有些不安,忍不住出声分辩:“殿下,今日?之事,难道是我的过错吗?明明是那两个小畜生伤了我的六郎——”
阮仁燧拎起面前的茶盏盖子,高出杯身几寸,一松手?,“啪”一声脆响,重?又将其合了上去。
“世子夫人,没有人教过你,上位者没有问话的时?候,不要贸然开口吗?”
“我本来?想稍稍给你保留一点颜面,是你自己不要的。”
阮仁燧淡淡地?道:“打开房门,让她到门外的跪着。”
侍从应声而行,齐齐伸臂,将包间的门打开,示意道:“夫人,您请吧。”
世子夫人不可置信地?看向?了面前那扇华丽的螺钿屏风:“殿下,你怎么能?——”
阮仁燧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这么不通人性。
他就很耐心地?重?复了一遍:“去门外跪着。”
紧接着又说:“或者我让人把你扭送到楼下大厅里去跪着——荀氏,你如?果?一定要领教一下‘皇长?子’这三个字在皇朝的分量的话,我成?全你!”
世子夫人听得身体一震,再不敢置一声,低着头,默不作声地?到门外跪了下去。
阮仁燧透过屏风,影影绰绰地?看见了她的半截影子,当下冷笑一声,朝侍从摆了摆手?:“去找德庆侯来?。”
侍从低声道:“若是德庆侯不在侯府……”
阮仁燧漫不经心道:“不管他在哪儿,都把他给我找来?!”
侍从心下一凛,应声而去。
……
徐太?太?及一双儿女,乃至于那端菜的伙计,劝架的霞飞楼侍从和宋琢玉母女俩,都被客气地?请到了一处去。
霞飞楼的管事亲自过来?招呼他们,又使?人送了茶来?:“已经差人去请京兆府的人了,外头周家的小公?子也有大夫在瞧,几位暂且安坐,很快就能?了结了……”
徐太?太?脸上几乎没有了血色,嘴唇两侧的那两道沟壑看起来似乎更深了。
她倒是还稳得住,专程去跟宋琢玉致谢:“多谢娘子仗义执言。”
又示意两个孩子同宋琢玉见礼。
宋琢玉其实认识她——虽然徐太?太?并不教授她的课业,但她其实是见过徐太?太?,也知道她在龙川书院做老师的。
这时?候也不肯领受徐太?太?的谢意:“您太?客气了,我也没有做什么,只?是把我看见的说了出来?而已。”
将心比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