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冷冷道:“陛下还看不清么你的令连这大殿也出不去!且,你刚服下的药,拖不了太久……”
李琞双目爆红:“你要弑君?”
“大逆不道之事,臣妾岂敢!”
她沉着地从袖中摸出一轴黄卷,展开铺于案上,一字字道:“传位诏书陛下既已拟好,今日便用玺吧!正好满朝文武具在,当将陛下惜臣爱子之心昭于天下,陛下感念老国公辅佐之忠义,立皇四子晟为储君,以熄
乱舆、以安朝局!”
“你们母子真是狼子野心!竟敢矫召逼宫,
朕不该只禁你们的足,
朕该直接赐死!”
“圣躬要紧,陛下气血翻腾,还需早些服解药,莫要拖延。”
她说着又捧出一颗药丸,直直逼视着李琞那张愤怒到极致的脸,玉指点了点案上诏书,提醒道:“陛下还是留些体面,这诏书由陛下发出,总好过由臣妾公布。”
言外之意,要么皇帝活着传位,要么帝薨皇后颁遗诏!
李琞突然冷静下来,沉沉道:“便是传位,他能坐得稳么朕倒是想听听!”
李羞月突然笑了:“陛下耽误这功夫有何意义?还能有谁来救驾不成?郎卫看重怡贵妃更甚于陛下的命,卫尉早已归附中宫,北军得到消息时,看到的将是传位诏书。哦,还有南苑那些西北兵,来不及的,倘敢逆旨闯宫,便是乱军当诛!”
“好好!你终于给朕个明白!”
李羞月转向高盛:“劳烦高公公,去传玉玺吧。”
高盛没动。
“识时务者为俊杰,高公公,你一把年纪,不想安享晚年么?”
高盛依旧没动,只捏了只空碗,垂首站在陛下身侧。
李琞从榻上起身,踱至案前看了眼诏书,又踱回皇后跟前,冷森森道:“你和那个逆子,或许还有朕的亲妹妹,你们真是穷尽心思好算计!可你们算漏了一环,这便注定了你们要失败!”
“谁?”
李羞月突然有了似不安。
李琞唇角勾出一抹阴笑,喝道:“来呀!”
一声落,便见他那方睡榻猛然间沉了下去,凹陷处又瞬间被遮平。继而榻后方墙壁连开几扇门,二十名全身黑甲,只露眼睛的魁梧武士冲了出来,眨眼已将李琞护在身后,并将李羞月和她带来的人团团围住!
李羞月不可置信地盯着黑甲人的面具,龙首饕餮纹!
“黑……黑龙卫?真的有黑龙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