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到了窗外树下那道俊逸的身影。
他是什么时候来的?看了多久?以往那般孟浪,为何这回竟甘愿待在外面而不进来?他能出门了?他的伤无碍了么?
在看到他的第一眼,她脑子里竟一时闪出许多思绪。
两人静静对视了几许,她才又拨开床帏,趿鞋下榻。
而他也收起闲逸模样,从树干上直起身来,行至窗前。
她望进他那双溢满柔情的凤眸道:“凤舞可是又对你放水了?”
他凑近些,笑了下,“凤舞是个好护卫,你可不能罚他。
”
“如何处置我的护卫,何时轮到你来置喙?”
她说完转身坐去铜镜前,捡起个篦子,慢慢梳拢长发。
严彧翻身入窗,倒是连门也不走了。
他靠近她,微微躬身,展臂将人圈进了怀里。
梅爻看着铜镜中箍住自己的那双大手,骨节分明,修长有力。她问道:“你这样乱跑,伤口不碍事么?”
他轻笑着俯身贴近她耳廓,软声道:“你还是关心我的。”
梅爻睨他一眼:“正经些!”
他歪头看她,坏笑道:“这便算不正经了?”
梅爻挣开他的环抱,放下篦子,仰头道:“你这回又是为什么来的?”
他高高地俯视她,忽的一笑,竟弯腰抱起她,自己坐了她的位子,又将人放到腿上,抱进了怀里。
梅爻寝衣轻薄,她只觉整个人被一团热意包住,他将脸贴在她后背上,轻轻蹭了蹭,又深深一息。梅爻只觉一股热气喷洒在脊侧,激得从头到脚生起股酥麻痒意。
他的手扣在她平滑的小腹,倒是安分,只口唇擦着她的背脊轻轻吻过,将湿热的气息洒了一路,语气玩味道:“听说你今日报仇去了,将昭华当着一众贵女的面丢进了水里,可解气了?”
他倒是会聊天。
梅爻扭了扭身子对着他道:“你消息倒是灵通。”
“自然,我对你的事很上心的。”
“别告诉我画舫也有你的人?”
他笑着摇头,“我哪有那么多人?不过是有锦娘的人,同行是冤家嘛,说到底锦娘是个生意人。”
见她撇嘴不屑,他又道:“关于我,你可是还想问什么?但凡你问,我都说。”
她一扭头道:“我才不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