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彧笑着跟在大哥身后,出了屋子。
那院子里,容老靠在白檀树下轮椅上乘凉,看着孩子们说笑嬉闹,天泽跟天禧也刚从河里抓鱼回来,打过招呼,便将鱼送去小厨房添菜。
严瑢严彧坐到容老身边,老爷子看着俩孩子,一脸慈祥道:“当年去西北时,彧儿才五六岁,我记得他当时不肯走,抱着瑢儿你的大腿死活不撒手!多快啊,一晃你们都大了,也要成家了!”
严瑢笑道:“这事我记得,最后是父王揪着他脖颈子拎上的马!”
“我也记的啊!”严彧很是不忿,“容师傅你那马车那么宽敞,硬是不叫我进,要我在马背上一路颠去了西北,我才五岁啊!”
容老呵呵笑:“那可怪不得我,那是你父王不叫进,磨你性子和筋骨哩!”
说话间几个姑娘欢快地涌过来,容崇恩很识趣:“你们年轻人玩吧,我也该回去吃药啦!”
桉桉乖巧地上前扶正祖父,推他回房。
小芾棠看看身前两对,哼了一声,拎着一兜子蝴蝶跑了。
场面一时安静下来。四人中,唯唐云熙略局促,她与心上人最是名正言顺,却又实在疏离又客气。
严彧视线却没离开梅爻,她今日穿了件嫩黄色齐胸襦裙,胸前那一小片白嫩嫩的肌肤,在日光下如玉一样,草绿色的裙带勒出胸前浑圆和纤细腰身,勾得他移不开眼。又见她一双小手摊着,似是沾了些花泥,他一笑,握住那只纤细玉腕,声音都柔了几分:“玩够了?带你去洗洗。”
说着牵了她往绕山抱庄的溪湖而去。
他俩一走,剩下两个持重有礼的人,谁都不开口,竟一时陷入静默。
唐云熙到底是飒爽儿女,虽有些初坠爱河的羞怯,仍试图落落大方地起个话题,一抬头,却见严瑢正望着自己,眼里藏了些似有似无的笑意。
芝兰玉树的大公子这一眼,生生看没了她鼓起来的勇气,让她脸上飞出红霞。
大公子笑得更浓,都染进了声音里:“瘦了些,可是大婚之事过于操劳?”
周氏本就不怎么掌事,身体也不好,唐云熙几乎是自己给自己办婚,大小琐事确实辛苦。听严瑢那么温柔地说她瘦了,一时心里又甜又软,便带出几分女儿家的娇羞来,软着声音道:“确是辛苦,可想到……是嫁你,便不觉得累。”
有机会朝大公子讲情话的姑娘,实在也没谁,唐云熙这话莫名往他心头撞了一下。
四目相对
,他从唐云熙仰视的眸子里,看到了失神的自己,鬼使神差地抬起手,拨了拨飘在她眼尾的一缕发丝。
那一头,溪水淙淙,白石幽幽。严彧在溪边蹲下,招呼站立的梅爻:“过来。”
她不情愿地走近几步,伸手道:“你帮我洗。”
严彧把她拽近,蹲下,一边撩水给她洗手,一边道:“你如今使唤起我来,倒也不客气!”
“我以往洗手,婢子会试好温水捧到我跟前,我连弯腰都不用,眼下还要蹲着,探身出去……”
严彧突然拽着她手腕往水里一按,她身体前倾,险些栽进去,好不容易稳住,便见他捏着她手涮了几下,拎出来,不紧不慢道:“刚才那才叫探身出去。”
说着又从她腰间扯下帕子,手心手背仔细擦干,之后囫囵给自己擦了两下,将帕子晾在了一旁干燥的白石上,自己坐在了另一头。
“快要用膳了,不回去么?”她将手递到他伸出的手掌中,不意他使巧劲一拽,她便跌进他怀中,被抱个满怀。他头扎在她颈窝深深吸气,贪婪地汲取她身上香甜。
她被他抱在腿上,整个人被他圈住。只她身上的甜意已不能满足,他又亲上来,火热的气息擦过锁骨处的娇嫩肌肤,染出一片妃粉。她下意识环住他脖子,他总能三两下将她撩拨得动情不已。
她亲他额头,柔软唇瓣蹭着他鬓角脸颊,吐气如兰,勾得他抬起头,有些急切地吻上来,俩人交颈缠绵,双双气息不稳。她腰上的一只大手也跟着游上来,方一用力,便听她一声吃痛娇哼。
他不由地放缓力道,却不舍得离开,亲吻厮磨着问她:“怎么了,不舒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