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怕节外生枝,他们在行动之前并没有叫医疗支援。
戚白匆匆跟上汪雨的身影,几乎是快跑着跳到驾驶位,没一会儿就开着车消失在了关夏的视野里。
关夏这才有空打量那两名犯罪嫌疑人,出乎她意料的是,两个人看起来不像不知情的样子,虽然整个人抖的几乎站不住,全靠身边架着的刑警才没瘫到地上去,但并未呼天抢地的喊冤,只是面色惨白失魂落魄的看着地面,感觉不用什么审讯技巧就能撬开她们的嘴。
事实上口供拿到的确实很容易,几乎是将两人一推进审讯室,还没把人按在审讯椅上,那个中年女人就率先瘫软了下去,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,有些崩溃的喊着,“我说,我都说,我真不知道那孩子是拐来的啊,我要早知道那孩子不是她的,我说什么都不会答应她。”
负责审讯中年女人的是周队抽调来的一男一女两名刑警。
男警有些瘦弱,女刑警反而一身腱子肉,用了点力气将中年女人架在审讯椅上坐好,这才坐回审讯的位置上,皱着眉头疾言厉色的喝道:“话说清楚,你口中的她是谁?孩子是怎么来的?你和她是怎么交易的?”
或许是被交易二字刺激到了,关夏站在审讯室外旁观着审讯过程,看到中年女人浑身又抖了一下,像是纠正一样慌忙摆着手道:“不是交易,不是交易,可不敢乱说,我是被人骗了,我只是纯粹的帮忙啊,是她说她有个亲戚家里两口子都病了,公婆又不在本地,带不了孩子,她自己工作又忙,也顾不上,这才托我帮忙照看几天,也没多久,顶多一两天就会有人接走,我是真不知道孩子是被拐来的,要是我早知道,说什么也不敢干这样犯法的事啊。”
审讯的女警表情依旧严肃的问,“我再问一遍,你口中的她是谁?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?”
中年女人紧张的搓着手指,表情看着依旧很崩溃,语序有些颠三倒四的说着情况。
关夏听了一会儿,总算了解了这个中年女人和刘香认识的始末。
据中年女人所说,她和刘香是前年认识的,她之前一直不舒服,但因为怕花钱,再加打工赚钱没太多时间,就一直拖着没去看,后来拖到每一次姨妈血量都大的不得了,她这才不得不去查。
结果钱不够,但她的情况又很严重,不得不做手术,她正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有些手足无措的哭时,是刘香帮了她,不止安慰她,还给她借了钱,并说不着急,让她慢慢还。
那些钱对刘香来说可能不多,但对她来说已经算是个很大的数字了,她每个月还一些,连着两年了还没还完,因为这个原因,两人一直有联系,刘香是个好人,还时不时的来看她,请她吃饭,给她带一些衣物以及生活用品。
所以在这个月月初,刘香要找她帮忙,照顾亲戚家里的一个孩子时,她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,她丈夫也没怀疑,还特意去买了一些孩子的生活用品,她也没有刻意的对外隐瞒,她邻居和小区里的熟人都知道她帮朋友在照顾孩子。
审讯的女警追问,“刘香没交待让你们隐瞒?”
中年女人摇摇头,“她没说啊,从头到尾只说让我帮她照顾几天孩子,所以我才一点都没怀疑那孩子是拐来的。”
审讯的女警又问,“那你后面是怎么知道孩子是被拐来的。”
中年女人又哭着说:“因为那孩子一直昏睡不醒,都病成那样了,还一直都叫不醒,谁家孩子病成这样会愿意放在陌生人家啊,再加上我去找她时她看似亲和的安慰我但绝口不提把孩子接回去,我就觉得不对劲了。”
“还有,”中年女人说着顿了顿,犹豫了几秒,才又道:“还有她给我的药也不对劲。”
一听到药这个字,女警的眼神变的更锐利了,紧盯着中年女人问,“什么药?”
中年女人哭着开口,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药,就是一个白色的瓶子,上面贴的标签我也不怎么看的懂,只能看上面写着依稀是给孩子补什么东西的,她跟我说,这个孩子缺少一种东西,每天都得吃那个药,不要多,一小粒就行,孩子吃了会睡觉,这是他养身子的时候,让我不要打扰他,顶多一两天,孩子就会被接走了,可如今都三天了,那孩子一直没醒,都烧成那样了也没醒,什么药能让孩子不吃不睡三天啊,我就是再傻也知道那药不对劲了。”
关夏一听就明白了,人贩子为了让孩子保持安静的惯用办法,都会在运送途中为了不引人怀疑喂食安眠药,显然在刘香一开始的计划中,只会将孩子暂放一两天,短时间孩子昏睡还不引人注意,但时间长了,自然会惹人怀疑。
看样子是刘香的计划发生了变化,孩子没有在预期的时间内被接走,从而引起了中年女人的怀疑,这才会被关夏她们顺藤摸瓜的发现。
审讯的女警接着又问,“来接孩子的是什么人,有什么样貌特征?”
中年女人摇着头,“刘香没说,只说来的会是个看着就挺有钱的人,那是她亲戚家的娘家人,让我不用管,只要他说是来接孩子的,就让我把孩子交给他就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