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以撒突然暴起。
吹笛人有些醉血,没能及时躲避,他被以撒的手刀刺穿肩膀,鲜血溅落,浸湿了恶魔的衬衫。
他捂着肩膀,长靴后撤一步。
再慢零点几秒,以撒的手就能捏碎恶魔的心脏。
吹笛人抬眸看向他,水雾弥散,鸽子血般浓郁深红。
他长笛一挥,一道黑洞浮在以撒身后,一只干枯的鬼手刺向以撒;以撒握拳,手腕肌肉鼓胀,正面迎击,暴烈的力道将鬼手击碎得四分五裂。
“你偷窥过我和小鱼。”
以撒鼓起的肌肉撑满衬衫,几欲撕裂,恶魔的血和鬼手横飞的血肉染红了他的侧脸,男人挤出满载着恶意的诡异笑容。
“你学习我和小鱼一起时的话,模仿我长出倒刺。”
“恶心死了,乌鸦学舌的恶魔。”
“小鱼愿意让你亲近,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,你怎么敢……”
他脸色沉郁,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滔天的杀意,眼眶蔓延的血丝像是要滴出血来。
对以撒骄傲猖狂的个性而言,这是一种侮辱。
他满意自己独特的风情,体格,就算最初被小鱼厌恶,以撒也从未怀疑过是自己的资本不够优越,事实证明,他对小鱼是有吸引力的。
恶魔模仿了他,在以撒看来,就像是窃取了小鱼对他的爱意,跟毁了他吃饭的家伙没什么分别。
他们的打斗避开了虞鲤,虞鲤坐在床上,一脸懵,不理解两个男人为什么突然打起来了?
他们俩现在都是虞鲤的哨兵,在抵达海岛之前,虞鲤不想因为内斗损失两个能打的战力。
虞鲤先说:“吹笛人,你去找陆吾,让他带你去医务室,然后给你安排房间。”
恶魔自愈力极强,只要心脏不被破坏,小乌鸦的伤明天就能愈合。
虞鲤通过脑域印记告诉小乌鸦,明天她会去看他。
“以撒,能听见吗?”
虞鲤下床,走近他,踮脚,摸了摸他的红发,“好了,冷静点,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猫。”
吹笛人展开黑洞,红眸安静沉谧地看了她一眼,清隽的脸庞和灰发都沾上了血迹,肩膀紧绷轻颤,像是战损的小鸟,有些可怜。
以撒转身,抱住虞鲤,挡住吹笛人的视线。
虞鲤只好回抱向他,手掌温柔抚摸男人的脊背,柔声:“好了,好了,咪咪乖。”
以撒身体颤抖着,眼眸充血欲裂,被他人窃走小鱼爱意的幻想,击碎了他的自傲与理智。
男人沙哑可怖地问:“我是你的宠物么,小鱼。”
“当然不是,”虞鲤说,“难道你分不清,我是出于什么感情,才第一时间来安慰你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