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万火急!?”
难怪乌陵顾不得其他便来喊醒他。
怎么会突然有十万火急之事?
帝都发生了什么,会和他这个没有袭爵的苍王世子有关?
现在的剧情节点不是太子病逝吗?宫中乱成一锅粥,哪还有闲心管苍州?
他拼命回想剧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,赶忙爬出被窝,压着酸痛起身,从乌陵手中接过外袍披上,缚上腰带之后,下意识想收整香囊。
手中一空。
——他昨晚把香囊当做聘礼送给木沉雪了。
“……”
沈持意一拍额头,暂定下神来,“飞鸽是何时找来的?”
“就在刚刚,我一瞧见就知道耽搁不起,赶紧进屋喊你了。”
沈持意边同乌陵说着,边行到门前,听到外头有交谈之声。
来找木沉雪的这些人还未见过他,他也不知木沉雪家里是何情形。
他犹豫了一会,还是让乌陵取来幕篱,戴上才开门走出去。
“我没什么大碍,”他昨晚是一点伤没受,干的全都是难以启齿之事,“黑布从来不会被轻易选用,宫中恐怕出了和苍王府有关的头等大事,你先赶去驿站,尽快把消息带回来给我。”
乌陵凝重道:“是。”
他拉住急着转身要走的乌陵:“对了,买两匹好马回来。”
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星夜兼程回王府。
乌陵点头,脚尖点地,毫不拖泥带水,以轻功掠过水面,径直上岸离去。
沈持意忧心忡忡。
既是十万火急的大事,多半不是仅仅一个传信就能结束的。
不论是什么消息,他怕是都得即刻赶回王府。
他盯着乌陵的背影渐远,这才行至画舫景亭外。
隔着白纱望去,亭下站着三个人。
木沉雪站在中央。
这人近日已能瞧见些许模糊颜色,不必常常敷药,只在早晨敷药粉于双目之上,此刻正一条玄色布带裹藏着药粉蒙着眼睛,翩然而立。
再往前便是湖面,若是不经意很容易坠湖,这人却悠然立于栏前,神色淡然。
正月晨风透骨寒,男人披着兴许是手底下人带来的玄金大氅,领口绒毛随风晃荡,时不时便刮过这人下颌。
如冷梅凌寒开,幽兰独自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