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伯第一次见侄子沉默寡言,挺心疼,拿出最好的茶叶给傅西泠泡。
傅西泠就坐在茶桌前默然喝着。
“问他怎么了,他也不愿意说。”
傅西泠爸妈那几天恰巧不在,去外地参加朋友家孩子的婚礼。
那天傅西泠特别失落,在大伯家待到大半夜,最后在大伯家住下。
他不肯住傅西沣的房间,也不愿意麻烦阿姨收拾客房,就睡沙发。
家里是中央空调,温度低。
夜里大伯母不放心,提着夜灯下楼,想看看傅西泠有没有盖好被子。
大伯母笑了笑,眼角露出细细的纹:“我也是老了,总觉得他们还是孩子,瞎操心。”
结果沙发上没人,空调被团在角落。
傅西泠仍然坐在落地窗边的茶桌旁,静静看着手机。
察觉到光线,他才抬头,眼眶有些红:“她落地了。”
大伯母说:“也是后来啊,我才听说你出国留学的事情。我想,那天可能是你出国的日子。”
之前丢项目那么大的事,都没能让傅西泠的情绪隔夜,可见他抗压方面非常厉害。
前面听大伯母说傅西泠情绪低落,时芷还在猜原因。
现在听到这里,她是真真实实地愣了一下。
是因为她出国?
怎么可能
“我第一次见西泠对哪个女孩子这么上心的,以前我们想撮合他和其他晚辈,他都是躲人家躲得要命”
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时芷坐回茶桌上,脑海里仍然是大伯母说的那些话。
临走前,她才勉强回神,找到傅西泠的妈妈。
她还没开口,傅西泠的妈妈已经摇了摇头,轻轻拉着她的手:“阿姨明白。”
回去路上,傅西泠对时芷的走神略有察觉,询问她,怎么样,是不是有哪点特别看不惯的,可以说说。
时芷摇头。
她只觉得他的家庭温馨、热闹、充满善意。
在饭店门口那会儿,大伯走前,虽然对傅西沣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多有抱怨。
但在姑姑追上来,说单点了辣子鸡和啤酒兔等菜肴打包,让给傅西沣带回去吃。
大伯说着“他配吃什么吃”,也还是拿上了。
“在你们家,打碎碗会被骂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