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与沈芜关系要好些的侍卫都知道他半夜跑去了哪里,好心劝他不要再去爬宝淑宫的墙头。
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侍卫甲说:“沈兄啊,听我一句劝,宝淑宫那位不是你我这九品侍卫可以肖想的。若是哪日被人撞见了,陛下不会把公主怎么样,你肯定是性命不保啊。”
沈芜手里用狗尾巴草正编着什么,听了只停顿一秒:“怜卿见不到我,会不开心,我不怕。”
侍卫甲吐掉草立刻就想骂他是呆子,被抱着剑的另一个侍卫拦住了,他蹲到沈芜身边,看着他手里已经有了形状的草编兔子:“你对公主这般情深,她对你呢?这宫中有很多贵人,锦衣玉食久了便喜欢挑逗人寻些乐子,于她们不痛不痒,于我们却是要命的。。。”他说了很多,沈芜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,只是将编好的草兔子小心收进了怀里。
抱剑的侍卫看他这动作也明白了沈芜的心思,最后只能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肩膀:“你若真想常伴公主左右,那就努力往上爬吧,有了功绩,或许陛下会同意。”
沈芜微微点头,他听进去了。等到晚上当值时,他照旧去翻了宝淑宫的墙头,只是这次他没料到那么晚还有人在楚怜卿的殿中,而他也被抓了个正着。
“大胆贼人,将夜闯皇宫!”楚玦看着被押进来的男人,脸上怒意翻腾,“把他拖下去,杖杀!”
侍卫们就要将沈芜拖下去,楚怜卿挣脱拉着她的嬷嬷从屏风后跑出来,死死抱住沈芜不让那些侍卫带走他。侍卫怕伤到公主,不敢太过鲁莽,一群人就这么僵持着。
楚玦冷声唤着楚怜卿:“怜卿,放手,到父皇这儿来。”
楚怜卿惧怕他身上王者的威压,但双手还是死死抱着没有放开,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。
怒火中烧的帝王最容不得别人忤逆他,他摔了手边的琉璃尊,让宫人将楚怜卿拉开,更是要直接在宝淑宫里对沈芜行刑。
沈芜被人拖到院中,放上了长凳,行刑的宫人一左一右手持手臂粗的枣木棍,这时候他对死亡还没有认知,只是看着哭嚎的楚怜卿他有些心疼,那些人弄疼他的姑娘了。
”行刑!”楚玦坐宫人搬过来的椅子上,内侍官大声喊了句,侍卫们就立刻压住了沈芜的四肢,粗厚的板子落到了沈芜身上,他忍不住发出闷哼。
起初他还能忍着,几十板子下去他的背已经痛到麻木,后背血肉模糊,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,一滴滴落在青石板上,汇成一个血洼。
楚怜卿扯破了袖子脱离宫人的桎梏,冲下去扑在了沈芜身上,她来的太突然,执杖的人来不及收手,运足了气力的板子就朝着她打了下去。
“呃~”楚怜卿痛的呜咽,行刑的宫人吓得扔掉了木棍纷纷跪倒。
沈芜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听到楚怜卿喊疼他立刻就从长凳上翻了下来,将人抱进怀里。
“不疼,怜卿,不哭。”沈芜胡乱替她擦着眼泪,但是染血的手却越擦越脏,他从怀里摸出那个草编兔子献宝似的放到楚怜卿面前,“阿芜给怜卿的礼物,不哭。”
皇后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,两个孩子紧紧拥抱在一起,男孩浑身是血,却还在轻哄怀中的女孩。
“快去叫太医来,给公主看看!”楚玦看到那一棍子结结实实打到楚怜卿的时候心咯噔了一下,立马就让内侍去请太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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