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女人突兀地自嘲出声,而后,那笑声愈发夸张,连带着肩膀颤抖,仿佛得了失心疯。
确实,她离疯掉也不远了。
“你明知道……”
她抬起双手,捂住颤抖的脸庞,嗓音已接近崩溃,“我一看到你那张脸就会想起那个恶心的男人。”
这溢出的厌恶感,哪里像是母亲对亲生骨肉该有的情感,只有无法释怀的恨意。
楚叙予攥紧拳头,身体如同被定格在当场,只眼睁睁看着管家端着药和温水,哄着这位风韵犹存的女主人服下。
这样的闹剧已不知上演过多少回。
楚叙予也并非从开始就这般冷漠,他显得无动于衷,甚至在内心冷笑,笑他为何还是这么天真。
他也曾试图安慰,却换来母亲扇了他巴掌,还将少年的他肩膀咬出鲜血,疯了般骂他不该活在这世上
,害得她只要看着这张亲生儿子的脸,就会想起那个恶心的男人。
眼前好似覆着一层漆黑的纱雾,让楚叙予相隔多年,又瞧见那个无助痛苦的少年。
那次他久违地回了国,带着迎接生日的期许,千里迢迢来见母亲,哪怕没有蛋糕没有生辰排队——
但他很想要她对自己说一句“生日快乐(buduxs)?()”
“……?()_[(buduxs.)]?『来[不读%小说]%看最新章节%完整章节』(buduxs)?()”
楚叙予总该明白,他的存在是母亲的耻辱,本不该再强求那份母爱,“您感冒好了就行。”
“我以后不会过来了。”
既然孟棠雁对他的憎恶不留余地,全无任何母亲对孩子的温情,那他仍保留的那份期待,只能折磨自己,并无他用。
人只要没有期待,或许也不会滋生其他情绪,是他不该再来。
父亲是失败的,母亲是厌恶他的,哪怕他尝试过、努力过无数遍,却好像很难彻底放过自己。
从孟棠雁的住宅离开后。
楚叙予回到车上,将脸埋在方向盘,四肢麻木,根本无法开车。
好在他这次出门前,将傅柏熙交给他的药带上,咽下后,缓了会儿,终于稍微冷静下来。
他直视前方,紧绷着下颌线,踩下油门,将车开往京大方向,他知道自己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江填。
与此同时、
京大化院的新生们,正在体育馆上体育课,但发生了件意外。
有位女生患有先天性心脏病,因运动不当,当场晕倒,辅导员从办公楼匆匆赶来。
这位年轻斯文的辅导员,听说是海外文科直博毕业,任职京大辅导员不到两年时间。
他在学生中挺受欢迎,但情况特殊,没人会在这时候议论这位辅导员,尽管有人猜测过庄老师看上去有些gaygay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