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显灵往茶馆坐下,要了一杯茶,五文钱一杯,能免费添水,若是买一壶还给送花生吃。汤显灵:……
他五文钱一个锅盔饼,良心早餐铺子老板属于是了。
但汤显灵又一想,不能这般比,就像现代,大学门口煎饼果子七块钱加蛋加肠,但是连锁咖啡店一杯咖啡三十多,自然这家小茶馆价位还不到‘三十多咖啡’,可能就‘十块’咖啡级别。
“我略坐坐,打听事情就走,不要一壶了。”汤显灵话说的直白。
茶馆客人不多,小二一听就知道客人意思,便没立即离去,笑呵呵说:“我瞧您面生,怕不是我们坊间人,客人想打听些什么事?”
“我想找位讼师,劳烦问问,这怎么请?”
小二笑说:“您能跑到居德坊来,想必是有人跟您说了,但他没说清,我们坊间讼师有,有四位呢,具体价钱,我不知道,要是要请讼师,要么就是有人做中间人……”
汤显灵听小二一通说,具体价位没打听出来,就跟现代律师一样,价位高低不一,厉害的律师那得有中间人做引荐,小二跟他说了一位有空的——这就是比较清闲,寻常百姓也能请来,说了地址,让他去碰碰。
若是不满意,还能往上头的宁德坊去,宁德坊也有,还多着,足足有六位讼师,这边住的都是师爷、坊吏等等。
……
汤显灵在此正街买了一份点心,按茶馆小二说的路往巷子里去了,这边住户明显比八兴坊少,院子就敞快大一些,典型的四合院一进院,其实汤家也是‘四合院’,那是老汤头为了扩张店面,连着前头铺子顺带把隔壁院子买了下来。
到了。
汤显灵整了整衣衫,抬手敲门,很快隔着门有人问:“请问找谁?”
“打搅了,我叫汤显灵,前来聘请讼师。”汤显灵答。
“稍等,我问问我家先生。”
汤显灵便在门口候着,过了一会,门开了,是位胖胖的婶婶,穿着朴素却很干净,请客人进,汤显灵又念了句打扰,才进。
“您稍等。”
“好。”汤显灵被引进到一处西厢房偏厅,坐下又等了会,就听到外头脚步声到了门口,他一看,是一位穿着藏青色长衫的老头——留着花白的胡子,面容严肃消瘦到苛刻。
不是汤显灵以貌取人,只是对方审视他的目光,带着一丝丝轻蔑,他便估摸今天要白跑一趟,这位讼师可能跟他不投眼缘,不过不要紧,办什么事都不是顺顺当当没波折的。
能问出讼师费用,打官司的步骤,给咨询费都行。
这会汤显灵还想得挺好,给自己宽宽心。
他万万没想到,一炷香后,会跟这个老头‘干起仗’来。
简短介绍,进入正题,说了原委。
“……你冥顽不灵,人一死,古话有死者为大,你作为他的夫郎,本理应为他守节孝顺侍奉在世的母亲——”
“敢问先生家里可有姑娘哥儿,是否嫁人了?夫家要是狼子野心狼心狗肺变着法子谋害你家财产,想要钱的时候,喊亲
爹,
许诺种种,
得势了翻脸不认账,我们一家奉公守法小老百姓,我爹现如今还瘫痪在床上,我岂能不讨回公道。”汤显灵扯着老汤头做大旗。
那老头摇头扶着胡须,坚持自己道理,说:“他是不对,但人已死,不由就此作罢,你何苦还要得理不饶人上衙门告一告。”
操!
汤显灵忍了脏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