蓦地转过身,眼神带着锋锐之气,吩咐柳海,
“召齐内阁阁老,乾清宫议事,朕要离京。”
第章
两刻钟后,五位阁老悉数抵达乾清宫,见柳海面色前所未有凝重,均以为出了大事。
也确实出了大事。
那位帝王,忽然平静抬起眼,懒淡扔下一句,
“接下来有一段时日,朕不会在朝廷露面。”
他没有直言自己要出京,身为皇帝轻易不能出宫,更不能出京,甭说还是八千里外的边城。他不能给阁老反对他的机会。
这话一落,几位阁老均变了脸色。
“陛下,您这是”
“不要问,什么都不要问,你们也无需知道。”
裴浚轻轻捏了捏那只朱笔,不知想起什么,嘲讽地笑了笑,
“当然,朝臣问起来,你们就说,朕访仙求道炼长生不老丹药去了。”
历朝历代的皇帝不均爱整这些玩意儿?
这个由头抛出来,百官不会奇怪。
袁士宏看着半是认真,半是玩笑的裴浚,哭笑不得。
“陛下,您好歹给臣等交个底,这得不视朝多久,咱们也好”
裴浚神色严肃截断他的话,“遇大事,由五位阁老在文华殿决议,争议不休者,交由掌印裁夺。”
拿捏人心始终是裴浚的拿手好戏。
他很擅长分化制衡,不给他们五个齐声质疑的机会,踱入梢间,挨个挨个召见,每人吩咐了什么,旁人不得而知,是否授予密旨,也都没准,谁都不知对方底细。
原先对裴浚的揣度,转化成对彼此的猜忌。
在他们看来,这位心思诡谲的皇帝定又在悄悄折腾什么,谁也不敢大意,生怕自己中招。
这就是裴浚的高明之处。
对武将亦是如此,从北军都尉,到都督府两位都督,及上六卫大将军,均是私下密议,比起内阁阁老,对着这些武将裴浚就更神秘了,压根没说自己不视朝的事,人人授予几道暗旨,他给朝官的印象一向是笑里藏刀,心深似海,无人敢置喙他。
寻了个由头,撤了永宁侯京营团练使的职,提拔一位新贵担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