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现在……能喝一些了,没有小时候碍事。」这副身子到底只是尸体,我还能用灵力压得住。
「不过喝多了恐怕就不行了。」
「年轻人喝酒还是得练练。」秦二爷分别给二人斟酒,「阿淮,如今你可不比寻常人家。」
「你既当了家,日后与人来往有的是需要应酬的地方,这酒啊,得喝。」
「二叔说得是。」我勾了勾唇,没有反驳他的话,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敬了一个来回,菜也上来了,我假意吃了几筷子,沉吟道:「我们家里都是这个毛病。」
「我是不能吃酒,家父不能吃花生,兄长则是不能吃鸡蛋,不知二叔是忌的什么口?」
「二叔是粗人,不讲究这些。」秦二爷微微一笑,一面又给我斟了一杯酒。
我依旧是一饮而尽,落杯,我忽然说道:「不瞒二叔说,其实小侄近来正调查家父的死因。」
按秦府总管的说辞,秦老爷是窒息死亡的。
一个月的牢狱之灾让秦老爷身体消瘦了大半,从牢里回来后的当夜便归西了。
我看向秦二爷,凝视着他的双眼:「小侄怀疑家父是在牢里被人害的。」
「什么人?」
我微微倾身凑近,正要说话,忽然听见远方鼓楼传来二更的钟响。
秦二爷恍然回神,仓皇起身:「二叔似乎喝多了。」意思是要下楼解手。
「二叔请便。」我眉尾一挑,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人出去后,我一面将酒逼出体内,一面沉思。
17
此时,潜伏在屋顶上的道士破窗而入。
我与他对视一眼,对方当即持匕首袭上前来。
我被动与其缠斗,但无奈因为酒的缘故,这副身体变得沉重不堪。
又因不能暴露妖怪的身份而不得使用法力,偏偏这人又是近战的好手,招招致命。
没下十招,我的手臂便被划了一刀。
屋内太局促,又人多眼杂,在门外一片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,我干脆跳出窗外,借着一旁的屋檐落落到地上。
酒楼里顿时乱成了一团。
但这时我已经趁着夜色隐入了一条巷子,匆忙将脸变幻做自己原本的模样。
「该死的道士,跟我玩阴的,老子非弄死你不可!」我咒骂一声,一边捂着手臂往别的地方跑。
眼下这一带人多,我又不能直接回秦家,还是得赶紧找一处地方疗伤才是要紧。
后边追来的道士已经近在咫尺,我一咬牙,干脆随意挑了一户人家翻窗而入。
哪曾想,刚一进屋,便撞上了正要宽衣的小妇人。
「啊!」那人惊叫一声,却在看到我脸的那一刻戛然而止,「官人?你怎么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