聪明人最擅揣摩上意。
宋序那时那般年轻可不想和工部的顶头上司一样,清高为官坐上几十年冷板凳。
他得升迁,得往上爬,得借着官场权势,争宋家的地位。
只怕是,闻弦歌而知雅意,摸出了圣上的脉,没少给圣上捞钱。
本朝之法,历来是皇族私库和国库两相区隔。
勤政爱民的君王,也没少做开个人私库拨款给国库赈灾之事。
如皇帝这般,变着法地想往自己私库捞钱的,还真是少见。
“黄河沿岸几处堤坝偷工减料失修,可都是宋序主管工部之时的事情,钦天监不是算过了,今年必有洪涝灾害,太子才命人去检修河堤。
洪涝若降,届时黄河一旦决堤,朝廷国库里却拿不出赈灾拨款的银子,自然得抄了主管河道之事官员的家来凑银子,可若是抄了宋家找不出钱来,太子爷只怕就会把心思往圣上那看了。
这些年皇后和太子的私库多少年来补贴西北军需,已是捉襟见肘,江南私盐案抄没的银子,几年来应也花了个见底。
可咱们那位圣上的私库,可当是富甲天下。
太子若是铁了心要做治世的明君,焉能放过那为着捞钱把黄河沿岸百姓置于倒悬之危的圣上?
这是小皇孙怀孕生产的时候他抽不出多少心神,待这事过去,少不得要把圣上看得要紧的银子挖出来,更甚者,自打江南私盐案后,皇帝处处落了太子下风。
皇帝想像当年私盐案一事时,把太子当做自己看家犬,已是不可能。
那云乔生产之时,皇帝可是让保皇嗣的,结果呢?东宫的人哪个听圣上的吩咐办事,连那宫外的郎中,也依着太子吩咐当差。
圣上心知,他这皇帝,如今仅剩个续命而已,若是萧璟哪天动了让他龙驭宾天的心思,他就是个死。
坐以待毙,自是必死无疑,太子便是顾忌几分名声不愿弑父,留了他性命在,也得让他做瓮中鳖笼中囚,圣上他,哪里还能安心在洛阳享清福……”
一番话落,底下人恍然大悟。
却还是纳闷,问道:“可圣上已然落了下风,哪里还能争得过殿下?”
“那是从前圣上以为他这儿子没有软肋,且,他没有能用的儿子了,废了太子,难不成扶持残疾的齐王上去,皇家可丢不起这个人。
至于齐王府那几个公子,齐王自己都不中意,皇帝能中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