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年,县医院,病床。
眼皮沉重胀涩,魏瑕睁眼,光亮刺目。
胸腹伤痕刚刚缝合,麻醉效果即将消失,疼痛逐渐传来。
失血让魏瑕没什么力气,很难受。
转头看向病房,搪瓷盆,搪瓷杯,老旧的木头柜子,年代气息浓重。
魏瑕眼眸短短时间从失神到坚定,喃喃开口。
“我是老大。”
“爸妈不在,我就是家里的顶梁柱!”
他咬牙抑制住委屈,绝望,眼睛依旧红肿,神情决然,挣扎起身。
动作间伤痕隐隐有撕裂痛感。
他必须这样说,他在告诉自己,不然他怕自己会崩溃。
父母尸体还被自己藏在秸秆里,凶手还在暗中窥探。
弟弟妹妹怎么生活,怎么成长?
“我不能倒!”
“魏瑕,站起来!”
少年眼眸顷刻锋锐,咬牙逼迫自己起身,一遍遍重复。
直至此刻,宛若钢铁!
病房门被推开,老旧木门发出吱呀声响,孙海洋看着眼前挣扎坐起孩子,怜悯叹息。
“怎么样了?还疼吗?”
“叔叔想问问你,那些人贩子具体消息。”
几乎在看见孙海洋那一刻,魏瑕所有锋锐尽数隐没,委屈哽咽,夹杂畏惧,像是这个年纪孩子应该表现的一切。
“他们。。。。。。他们把我绑住,塞进后备箱。”
“我不知道去哪,车开的很快,像在走上坡。”
“我只听到他们说还要多抓几个孩子。”
“后来他们说有警员搜山,肯定有内鬼出卖,之后他们就打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