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新医生,走了??
眼周持续暴痛,孟既依旧死死盯着门,尽管他视野始终漆黑一片,看不见任何。
片刻,他低头靠近手背,嗅了嗅残留的香味,是巴尔萨姆冷杉的味道。
他回床摸出手机,拨了院长电话,“他叫什么?”
“你问沈医生?”
“沈什么?”
“沈鞘,剑鞘的鞘。”
孟既喉咙发出低沉的声音——
沈、鞘。
卫生间,沈鞘来回冲洗着右手腕,直到香氛的冷杉味没有一丁点儿残留。
他收回手,水流马上停了,手帕给了护士,他抽了一张擦手纸巾擦着手腕,手腕恢复干燥了,他团好纸巾扔进垃圾桶,离开了卫生间。
出卫生间,航空公司来了电话。
工作人员礼貌说:“您预订了下午六点飞往蓉城的航班头等舱一张,本次航班提供晚餐,请问您有指定餐品吗?我们会为您提前准备。”
沈鞘思考一秒,回:“5寸柚子巴斯克,一份焦糖布丁,一杯雪山奥利奥可可。”
“好的。希望您今晚会在我们航空度过一段美丽的航程。”
*
落地蓉城,在下一场很大的暴雨,大片的木芙蓉被雨水砸到地面。
晚八点左右,机场的人流量还是很大,出口处有一只爱心募捐箱。
沈鞘路过,停住了。
他摸出钱夹,抽出一张银行卡,那是早上进账的主刀费用,翻面写下密码,投进了募捐箱。
秋天的夜,下雨似乎也更加冷。沈鞘没去停车场取车,叫了一辆车回住处。
住处在蓉城四环的一个老小区,不繁华,也不至于偏远,两室两厅带一个露台的六层顶楼,没有电梯。
沈鞘进屋,全身都是雨气,他脱下风衣,先去浴室洗了澡。
换上干净清爽的家居服,沈鞘头发也吹了全干。
从浴室出来,他去了次卧。
次卧空空如也,白色哑光微水泥地面干净到纤尘不染,四面墙却贴满了大大小小,花花绿绿的报纸。
报纸年份、版面不一,是从不同报纸上裁剪而来,边缘锋利整齐,每一张都保存完好,而每一张报纸落款,有着同一个名字。
【本报记者,罗广军】
沈鞘停在一张版面最大的报纸前。
【2004年,10月26日。
上周我市一名高中生温某某在闹市跳楼,经调查得知,温某某系自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