飘窗映着一片明亮,盛吟趴在暖绒被上。
太阳穴有些刺痛,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因为这一段时间的难眠。似是有什么要从她脑里裂开,让盛吟额间都开始有些冒冷汗。
盛吟趴着安静了一会。
再有动静,是她伸手在床上的暖绒被里翻着,一小板白色的药粒从层叠的被里被找出来。
一天可以吃两粒。
盛吟是一直让自己不滥用药物,几天一服只是想一天的安睡。
指尖数了数剩下的药粒数,划开这一板药粒上的那层银色铝箔,两粒白色小圆药静静落在盛吟手心里。
冷白阳光打了几点在盛吟卧房的地板上。
盛吟眨了眨眼,寒冬高楼,三十层的窗外云间现在是难得的绵软白亮。
不像几个小时前,天还没亮,盛吟还要借着小区的路灯,才能看清沈敛止疏淡的眉目。
他那样性格冷淡的人。
盛吟想起之前转了两次账过去,两次都是支付沈敛止的车费,极力想撇清和沈敛止几乎已经是没有的一点关系人情。
盛吟从没对人做过这么过分的事情,明明沈敛止也只是出于对林为言的考虑。
她那样做,连唐乐年都觉得这个举止是不是有些羞辱到对方。
盛吟在按下转账确定键的时候,却不在意那是对沈敛止带着刺的恶意。
白色小圆药就着温水吞服。
盛吟重新打开手机,通过了那个好友申请验证-
佩在左扣眼处的检徽熠熠。
谨严的开场词之后,法庭调查及辩论,没有反转的多少曲折在。
“沈哥,回来了。”张程式看着陈词逻辑依旧清晰到难以反驳的沈敛止,很难想象这是个刚休完假就来出庭的人。
沈敛止这个假休得是少见的长。
院里的人本来也没多八卦,结果这次大家都有些忍不住,纷纷猜测他们沈哥这是闷声不吭去做些什么事。
甚至连沈敛止是去结婚的离谱揣测,都有人开始猜想。
“院里可好多同事都惦念伤心着呢。”张程式自在地说着玩笑话,拍了拍沈敛止的肩,“这些天,沈哥过得怎么样了。”
沈敛止摇下头,“这些天搬了家,有空请你们一起过来。”
虽然是摇头,沈敛止的神色却有细微的不同。不明显,但还是很能让张程式窥见他的心情应该比往日都要好些。
休假搬了个家,是件值得沈敛止开心的事情么,张程式不这样觉得。
那些多咂舌的案宗在沈敛止的手上,他还是以一贯的严谨漠漠处理完,但他眼里心里应该还是什么都没有。
沈敛止会对什么事情上心。
张程式想着慢慢走跟在沈敛止身旁。
刚散庭后的小小喧闹,到现在已经是安静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