瞥一眼陆和川盘子里的剩菜,他困惑地问,“你不吃完吗?”
江明又说,“这么贵,不吃完太浪费了。”
“饭量不小,管得也倒挺宽。”陆和川放下刀叉,拉长了声音,“我吃不下了,你想要吃吗?”
吃我剩下的。——陆和川海洋味道的信息素这样下指示。
他把盘子往江明那推了推。
“也、行吧……?”
江明有些发晕。他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,迟疑地伸出手。
就在他抬起手的那一刻——
陆和川毫不犹豫,拿起一旁郁金香杯向盘子倾斜。
干邑白兰地在杯中翻滚着,旋即淅淅沥沥地淋上盘中牛排,使得色味浓郁的食物染上酒的香气。
“哎呀,一不小心浪费了。”陆和川故作惋惜,“你既然要吃,应该要早说啊。”
即便说话间,他也始终注视着江明,目光透出一种兴味,好像手里的酒不是倒在牛排上冲开酱汁和配菜,而是倒在江明身上,把衬衫淋到透出肉色。
那眼神实在太具侵略性了。
江明被他的视线看得浑身紧绷,才伸出的手随着酒水的流淌往回缩。
怎么了?沾过酒的牛排不能吃吗?江明想这样问,但问不出口,他意识到氛围不对劲,陆和川一直盯着他。
——很不对劲。
最后一滴酒落下去,陆和川给江明看了看空掉的酒杯。
江明被这行径沉默了两秒,神色复杂地开口:“陆和川……你有点欠揍了——”他突兀地止住声音,有一瞬间的晕眩感。
“嗯?你怎么了?脸突然这么红。”陆和川明知故问。
这人一面加大信息素的压迫,一面给江明细心递上带了他信息素味道的纸巾。
“没事,可能是吃太急了。”
江明摆摆手,扶住额头。他有些热,额角分泌出细细的汗珠,用方才的纸巾擦掉汗,但还是越来越热,像发热的前兆。
他疑心不对,摸向后脖颈。
腺体没有刺痛,也不如其他部位高热,不像是躁动期。江明稍微松了口气,不管怎么说,他今天也打了两针抑制剂下去。
按道理前些天才进过躁动期,不应该这么频繁……还是说,班上同学的信息素影响到他了?
江明一抬眼,陆和川正在结账,尽管这样做不好,但他决定先离开这里——
“那个……我身体不舒服,先回去了!”